李世民大怒,方才还在心中夸你,现在如何一眨眼就变卦了呢?
房玄龄听不明白,急道:“李沐,细细讲来。”
房玄龄苦笑道:“老夫爱国忠君之心,唯天可表,只是冒然向世家脱手,侵害的是我大唐根底,宾王之言虽有理,可过分激进,老夫并不反对鼎新,只是但愿缓缓行之,不要逼得世家大族揭竿而起,最后两败俱伤才好。真若到了当时,宾王啊,你就是千古罪人。”
马周的这番话对李沐的震惊很深。
房玄龄与李沐相顾一眼,皆垂首不答。
“世家此番动用了千万财帛,虽说一定会伤筋动骨,可也不是个小数量。如果将其贬值三成,乃至五成,一夜之间,世家平白就会丧失三百至五百万贯,皇上觉得,世家会如何应对?”
“李沐,你朝三暮四,意欲何为?”
李沐被问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世民皱眉道:“那依你看,该当如何?”
韩仲良道:“李县伯,此事非同小可,冒然兜售,恐怕引来京中动乱。”
李沐悄悄一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甚。世家能够用贸易的手腕,皇上又何必自毁名声出动军队呢,依儿臣看,此事只须马少监出面,以交通监的名义便可措置。”
这让李世民欣喜不已,这小子总算没有孤负朕。
想要指责,可心中涌动着一种莫名的东西,看着李沐与马周意气风发的神情,让房玄龄回想起年青的本身。
房玄龄安静地答复道:“臣无话可说。”
马周不自发地往李沐处靠近了几步。
实在李世民怒得也恰是此处,各地官府较着与世家勾连,置朝廷与天子于不顾。
房玄龄看着端坐在锦凳上,啜着茶水的李沐,胃中不免出现一丝酸水,这小子恐怕是大唐的一个异数吧。
“李沐,想必中书令已经将来龙去脉讲给你听了,说说吧,你有何奇策?”
承庆殿中。
房玄龄急问道:“如何贬值?如果以朝廷名义强行施为,岂不更落人丁柄?”
凡事求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世家痼疾,为害甚大,儿臣觉得,马少监之策可行。”
李世民闻言急道:“细细讲来。”
李沐此言一出,满座俱憾,李沐所持的直道股分虽说只要半成,可按本日的代价,那也值五百万贯啊,如此数量的兜售,恐怕都城中没多少家能吃得下。
马周听了神采一凝,却不觉得然隧道:“得失成败,自在先人评说。周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