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魏征俄然问道：“殿下觉得，先王真欲谋反吗？”
“武德七年夏，宜君仁智宫完工，上皇决定去仁智宫避暑，命秦王、齐王伴随，命太子留守长安。以后，太子府郎将尔朱焕和校尉桥公山暗里为庆州都督杨文干送去一套铠甲，却在途中向太上皇出首，言太子通同杨文干谋反，与此同时一个叫杜凤举的也向太上皇出首。”
“却不料宇文颖到庆州传旨以后，杨文干便反了。上皇遂令秦王率兵昭雪，以后，杨文干被本身的部下杀死，头颅被传送到都城。宇文颖也被秦王擒获被杀。”
“事发以后，不知所踪。”
“何故见得？”
魏征道：“臣不晓得。”
“魏公此话何解？”
魏征沉默了半晌道：“想来不会，既然陛下已经册封殿下为嗣王，想必不会正法孙华，落人话柄。臣觉得，孙华还在为太上皇守灵，只是……被羁系是必定的。”
“这么说来，太上皇的失期，是秦王行篡逆之事的主因？”
李沐听过杨文干谋反一案，只是见魏征沉浸在旧事的回想中，不忍打断。
“太子是想让杨文干在其属地代为招募精干，充分东宫兵力，以图对抗秦王。”
“依臣看来，太上皇从未有立秦王的设法，当时承诺不过是为了秦王平叛而一时对付罢了。”
“尔朱焕、桥公山二人前去杨文干处，确系先父所派？”
“殿下所言极是。事发以后，太上皇大怒之下，为让秦王出兵平叛，向秦王承诺，要废太子，立秦王为太子。由此可见，杨文干案最大的受益者是秦王。此事若真是秦王所安插，计便应当出自房、杜等人。”
“武德四年七月，秦王毁灭王世充和窦建德两大盘据权势，决计搞出那场论功封赏大礼节以后，秦王功高震主，已威胁到太上皇的权威，一向为太上皇所顾忌。当时大唐初立，朝政混乱，令出多门，太子令谕、秦王教谕、齐王教谕竟与天子诏令具有一样效力，由此产生的结果，便是百官无所适从。以臣想来，太上皇本意，就算太子真因谋反被废，太子之位也落不到秦王头上。在臣看来，刘文静的死，便是太上皇给秦王的警告。”
“会不会……被陛下赐死？”
“玄武门事情之时，太上皇在禁宫，为何无动于衷，坐视悲剧产生？坊间传言，太上皇竟在太液池泛舟？”
“臣忸捏。”
“太子先招募了两千余长林卫，后派右虞侯可达志前去幽州，从李艺的旧部中抽调了三百马队，充分东宫卫队……只是不久便被秦王发觉，向上皇出首。上皇怒斥了太子一番，将可达志放逐巂州。由此激发了不久以后的杨文干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