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肃天然应了,而阳筠并没看他一眼,回身就往回走。
提及来,卫良娣也算是因为她和武承肃才至于此的吧?若不是她清查当年旧事,卫氏的大树也不会倒,卫良娣便不会受不了打击而疯颠投井。
待清算安妥后,阳筠重新躺在床上,冷冷叮咛世人道:
“瓀哥儿今后都要听话,母亲才会返来。”说这话时,武承肃的声音较着哽了一下。
乳母他们出去后,武承肃轻声对阳筠道:
珠儿等人不敢在气头上劝她,只得承诺了下来,留下珠儿与秋云值夜,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方才除了坠儿守在八凤殿,珠儿与钏儿并春桃、秋云,都跟着阳筠去宜秋宫。从阳筠刚一变色,她们便有所发觉,这会子天然更明白了几分。
“延芳殿有璟哥儿在,俩人能作伴。且瑄哥儿现在太小,最怕被生人冲撞,瓀哥儿能吵能闹,去你那边不大便宜。”
她刚在气头上,并没细心阐发,这会子静下心来再想,才感觉有些蹊跷。
她回过神来,不屑于将震惊露在脸上,只悄悄一笑,谢过武承肃体恤。待珠儿返来后,阳筠又前后忙了半晌便推说乏累,要请辞回寝殿安息。
阳筠略想了想,总感觉有些不当,便让珠儿跟着出去。
武承肃出来看了瓀哥儿,哄了半天,总算听到瓀哥儿说话。
“本日乏累,谁来也不见,明儿一早的问安也免了。若段良媛来,也让她先归去,说我转头再找她。”
看着武承肃一脸自责、惭愧,阳筠愈发忿忿不平,可她不过生闷气罢了,不至于像个小门小户的女子,直接地痞普通地闹开。武承肃也是见惯了风波的,本日事发俄然,他不免有些慌乱,过两天静下心来也就好了。
才刚传闻卫良娣死了,她虽无半点怜悯,却不免有些感慨,想着能去帮手顾问一番也无妨,毕竟是太子妃分内之事。
阳筠冥思苦想,终究有些影子了:想来是与帝后之争的秘辛有关罢?
从当年玉叶那事起,她便盼着卫良娣香消玉殒这一天,不过见卫良娣疯了,阳筠才暂消了那份心罢了。
论理,武承肃也不是傻子,既然阳筠想得通这个事理,不会去害一个疯了的卫良娣,武承肃天然也想获得这点。
珠儿两个燃烧灯烛,在窗前榻上抱着被子,一同歪在那边,支着耳朵听了半晌,不见阳筠有哭声,二人也劳累,便迷含混糊地睡着了。
乳母承诺着就要下去,武承肃仍旧让之前派来的两小我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