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楌收到东西后,深思了半晌,还是还是回了礼。只是珠玉、彩缎一类两边都有忌讳,礼品比往年青了很多,倒也没人抉剔。
特别现在阳曦已死,又偏与她有关,若她不知收敛,只怕几个孩子内心会更嫌弃于她。
说到底,高氏感觉只要阳枍敬她,最听她的话。其他几个孩子也不知如何,畴前和阿谁阳筠一条心,厥后又都偏着父亲,竟仿佛不是她高氏亲生的普通,遇事全不先替她着想。
以后的日子里,阳筠便偶尔摸索丁鑫,问他二位兄长都是如何的人,与二位兄长干系如何,又问丁鑫可会思念家中父母。
他二人都这般态度,阳筠天然更加谨慎,不说变本加厉,却也没有涓滴要收敛的意义,直到把八凤殿的人细细排查了两遍才稍稍放心。
阳筠这边是正月十五过后才收到了高阳的回礼,此前她不免有些不安,偶尔想起此事也是提心吊胆。
高氏内心就不痛快,但此前阳楌偶尔提及,说阳槿见她与阳曦吵架,狐疑是高氏惹了阳曦。
且看那礼单,可知阳筠清楚忌讳着阳曦之死,倒没说假装浑不知情,阳楌也不好不收——总不能当着外人面打阳筠的脸罢?再者说,阳曦之事即便赖上了阳筱,仿佛跟阳筠也没甚么干系,阳楌不肯做那种迁怒旁人的小人。
他不这么说倒还罢了,非要这么安抚阳筠,倒像是鼓励她普通。段良媛每次往这边来时,都不免跟着感慨,一样叮嘱阳筠要谨慎。
才给阳曦烧了百日便是除夕,哪有一个能提起精力来?
宝儿心中清楚,不由非常感激,学起来的架式倒和周绰普通当真。
魏国这边倒还罢了,高阳国这个年自是不好过的。
押送馈仪的步队冬月出门,赶在小年之前便把东西送了畴昔。
如果在往年,高阳早也遣了人送礼过来,断不会说阳筠的礼畴昔,阳楌那边才想着回的。一来贰心走顿时任,于送礼的路程、时候掌控不准,所知确切有限,二来阳楌本想与阳筠姐妹断了联络,哪想到阳筠还如平常普通。
“提及来,奴婢也是个不孝的。当初奴婢先入宫,二哥反被留在家中,奴婢内心便不舒畅,这么些年只探听了二人度日如何,再就是每年托人送些银两归去罢了,多的竟没细问。”
武承肃听了便只由着她问,乃至偶尔会像打趣普通,也跟着问丁鑫两句。
八凤殿里,阳筠左思右想,终还是亲笔写了一份礼单出来,避讳阳曦祭中,几番删减才制定。待武承肃看过,便着司礼寺人照着票据筹办,令教重新誊写一份礼单,一并送去给高阳。
凭着二公子提携,来日他总能有个更好的前程,不至于一笔银子就把他打发了,更不会说一把年纪了还被逼着净身做寺人。
阳楌自不必说,阳杺也恹恹的。
现在武存瑄便是众矢之的,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向来难防。
沈夫人与青英相互心中明白,只是很多事干系太大,即便有千言万语也不能出口。
自此,高氏愈发宠嬖阳枍,而阳枍本来略得束缚的娇纵性子垂垂地又闪现一些出来。
“东宫虽比皇宫好些,可也只是好些罢了。”段良媛轻叹道,“说到底还是一样的。最不缺的,就是淹死的宫人和短命的孩子。”
“毕竟是你生身父母,便是有甚错处,总有生养之恩。多给些银钱天然首要,得空了还是托人带话归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