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五娘子一脸猜疑，四娘子晓得她有狐疑，虽不知她想歪了，却奉告她道：
可那傅天瑜竟是个绣花的枕头，中看不顶用，四娘子感觉还不如靠本身。
四娘子早把五娘子的神采看在眼中，她晓得五娘子连她一起恨上了，却仍不肯干休。
“哪想到我这边还没拿定主张，便有嘴快的婢女不知那里听来的动静，竟跑到国主面前报信邀功去了。所幸国主没当即来看我，只说先召医官给我瞧瞧，确认了以后才好张扬，把人给打发了。那婢女没获得好处，悻悻地返来，被我一问就说了实话。
“我倒也狐疑过的，但是不过半晌便忘了，并未放在心上。”
“当时我天然悲伤，可也是以定了心，决意落胎。幸亏来的医官还是畴前的，他来往王宫这么些年，天然也觉出不当。我求着他给我药，他便真的悄悄开了一剂滑胎的药，翌日送了出去。
“我心中虽有不甘，却有力做主，国首要使银子了，还是会来我屋里，后我终究有了身孕。
四娘子忆起旧事，不由感觉心伤，两手不自发地建议抖来，身上也垂垂冰冷。
“说出来不怕你恼，你常日和顺和蔼，他们断不会想到你也会反了，我若能说得动你做出些事来，才真叫他们开眼！真有那一日，我心中的恶气也终究能够出了。
早在当年调戏周绎时，四娘子便没心机活下去，用心摸索周道昭态度。
四娘子听她语气暖和，心中略安，先是自嘲一笑，便接着又说道：
“说到这个，我倒要问问你，我又未曾有过一男半女，偏晓得月中忌讳，你就不感觉奇特么？”
“这事少有人知，除了我身边最亲信的两人外，并无旁人晓得究竟。
周道昭虽用得上两家的银钱，却总想着称霸天下做天子，若他事成，现在的几个娘子将来便都是一二品的妃子了。他那般傲慢无私，如何会答应商贾之女坐上高位？又岂会让贱民生下他的子嗣，今后与周绰一样做个王爷？
蓦地，她的眼中落下几滴泪来。
便是伤不了周家底子，总能让周道昭过得不顺心。
四娘子仿佛想起了甚么，她先是“哼”了一声，接着才苦笑道：
褚医官是甚么人？在魏国王宫里行走了二十余年了，怎会看不出五娘子是喜？
“是了，说到我现在只等人过河拆桥、上屋拆梯。国主有何弘愿，不消我说你也该晓得，待事成之日，就是你我无用之时。
但是死灰一旦复燃，更不轻易毁灭。被傅天瑜挑逗起来的仇恨比之前更烈，四娘子比当初悲观时更不甘。她苦苦等着机遇，原觉得能够操纵沈青英做些文章，没想到先教她等着了五娘子小产一事。
“我闻言先是生婢女的气，接着便有些心慌，不知是否还要偷偷落胎。那婢女见我不说话，想是怕我怪她多事，就一向跪在我跟前不起来。我看她碍眼，刚想把人轰出去，俄然想起一件事来。
“自有孕前，我便想过会有那么一日。我私心想着，若生个女孩子也还罢了，今后只凭我补助的嫁奁，也能嫁个好人家去。若生了个男孩子，别说与夫人亲出的几个比拟，连周绰也是比不上的。且来日他行走在外，人说他生母是商贾之女，我那孩儿又哪有甚么好前程？
五娘子听她话说得实在，不由有些摆荡，顺着接了句：“说到现在数着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