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的话天然等闲传进了宫里。
而南面的下路军则因雪化成水,土泞成泥,行军非常不畅。忽一夜北风过,那泥水竟都冻成了冰,令人愈发难行。魏军则早有筹办,在马蹄上钉了铁掌,只用一千铁骑便杀得燕军退兵数里。
惠王倒是知无不言。得知武承训有此壮志,惠王也常约他出来喝酒略坐,主动扣问武承训于用兵之道的简介,趁便于兵法上提点一二。
马氏却仍觉不结壮。
武岳嘴上只字不提,内心却愈发不肯宁王带兵了。他只盼着武承思能够势如破竹,一举灭了魏国叛军,让宁王永无用武之地才好。
瞧着马氏好了些,武承训公然又钻回了书房。
“我倒甘愿出去,哪怕死在魏军手上,也强似闷死在这‘安乐窝’里!”
这话正戳到了宁王的把柄,他忍不住重重感喟,抱怨的话才要出口又不得不咽了归去。但是沉默了几息工夫,宁王终还是无精打采道:
让他最担忧的并不是两翼受损,也不是旁路溃败会影响其部下将士士气,而是这几里之差竟似要构成合围之势:若两翼各退二十里,他便立时就要被魏军围住了。
武承训不知为何正入迷,天然没闻声父亲方才那句不敬之言。
闻听武承训好武,又传闻宁王暗里曾有怨怼之言,武岳气得牙痒,却因眼下天下不稳,又终碍动手足情分,不好拿宁王如何。
他二人才刚群情了本年的科举,便又提及卫氏倾颓,接着又说日前姚氏叛降,想着不过一载竟如此物是人非,不由各自感慨了一番。
武承思那边倒还是十战九胜,可旁的疆场就一定那般别扭了。
自那今后,武承训经常去惠王府拜见,探听些武承思用兵如神之事。
公然便如周绎所料,武承思才刚发觉魏军强攻两翼,于中路只守不攻,便生出警戒来,虽不分兵援助两翼,却不再往西强攻,乃至退兵十余里,于一处开阔地带安营扎寨,当场疗养起来。
惠王见他父子俄然都杜口不言,也顺势换了话题,非常天然地提及疆场之事来。
宁王畴前不肯武承训从武,现在遭遇乱世,其常常因此悔怨,深恨畴前过分谨慎,没能让儿子出去历练,乃至于面前大好的机遇却抓不住,不能尽忠报国交战疆场。且他本身原也有诘问之意,见儿子如此只要欣喜的,那里还会拦着。
宁王内心略安,却不知再说些甚么好。
“这风口浪尖的,何来‘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