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往里走了三四步,蜡烛就灭了,老余头又把蜡烛点着,没走几步又灭了……
我噘着嘴,有点活力,晓得他在对付我,如果白日我就跑开不睬他了,可这大早晨的,我俩只带了一个手电筒,只能挨着他,拽着他的袖子。
我攥的紧紧的,心安了很多。
“爸,春霞姐的婆婆真讨厌。”我愤恚道。
他却摆摆手,“你拿着,别摔了,这但是辟邪护身的好东西。”
“啥是阴桥?”我不解道,我就晓得石桥。
他沉声道:“就是给没了的人走的桥。”
老余头冷不丁的问我:“在你小姑家给你的印带过来了吗?”
老余头用红绳把坟地围了一圈,又在东南西北四个角上系上铃铛,这才带着我往回走:“先回家,明天过来搭阴桥。”
闻声河边老荒坟,我内心挺不是滋味,眼睛有些发酸,姥姥常常念叨,我妈就是坟边上摔死的。
“别人家没有招过魂,当然不会归去索债。”老余头冷声道,“你们抱着孩子先归去,我等下去老荒坟去看看。”
“你婆婆招来的如果浅显的孤魂野鬼,早就把你儿子勾走当替死鬼了,可现在那东西就只缠着孩子,没下狠手,这就是来索债的。”老余头说。
春霞终究忍不住,捂着脸哭出声。
老余头在坟地里走了一圈,蜡烛灭了十多次。
乡村一家只能生两个孩子,心眼好的人家生下闺女来或是托人讨情或是认着罚钱,好养赖养也会把孩子养大,但如果碰到心狠的,就偷偷把孩子送人或者扔了,好留下这名额接着生儿子。
春霞腿一软,直接今后栽,多亏梁婆子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摔到地上。
老余头无法的感喟一声,拿上他办事的包往外走,“跟我去老荒坟看看。”
到了河边老荒坟,老余头让我打动手电在坟地边上等着,他从兜里取出根蜡烛点上,举着蜡烛进了坟地里头。
“不成能!”春霞婆婆尖声道:“河边老荒坟埋的女人孩子多了,也没闻声谁家有归去索债的,再说了,那丫头电影又不是我们掐死的,我把她扔畴昔的时候,还是有气呢。”
“好。”我声音发颤,后背一层的盗汗,他在坟地里的时候,连阵风都没有,蜡烛为啥老是灭呢?
我正惊骇着呢,被他冷不丁这么一出声,吓了一跳,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带了。”说着从兜里把那块木头取出来给他。
春霞婆婆还想说去,被梁婆子硬扯着出了院字,春霞跟老余头道了谢,才抱着孩子哭着走了。
并且,今晚的月光挺亮的,可我总感觉坟地这块格外的黑。
他这话一说,不管是春霞婆婆还是春霞都神采发白,春霞看了她婆婆两眼,摸索着问:“余叔,你问这个干啥?”
“哎。”我跟上去,踌躇好半天,谨慎翼翼的问他:“爸,你说我妈为啥会在老荒坟边上跳车?”
他脚步微顿,转眼规复普通,道:“偶合吧。”
他抹着汗出来,把蜡烛吹灭,从兜里取出一团红绳,“给我照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