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头明天特地穿了件像样的道袍,手上拿着一把桃木剑,不过因为别人长的干瘪,看着更像个招摇撞骗的半吊子羽士了。
姥姥也不让,要把衣服抢走,老余头却可贵强势一回,“她姥,这事你必须听我的,不然土子可活不了多长时候。”
刚把门开了条缝,就瞥见赵毅蹲在老余头身边,正在跟他说话。
我点头,皱眉说:“我不穿。”
起床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跟着老余头去了连胜家里。
他用力的拽着红线,手腕上被勒的发紫,额头青筋直跳,像是在跟谁拔河一样。
好半天赋想起来没问他这是甚么,忙着跳下地去追他。
“唔……”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捂住嘴。
莫非抢魂的人就是刚才惨叫的女人?
“哦……”我看了他几眼,回身进屋。
可睡着睡着就有点不对劲了,一股凉意从胸前开端伸展,另有冷气往我身上吹。
他靠近我,贴着黄纸的脸磨蹭着我的脖子,“为何?”
砰地一声,他直接把桃木剑拍在棺材上,红线猛地拽紧,老余头几乎被带的撞在棺材上。
老余头神情庞大的站在院子里,不知在想甚么……
那张脸又往前凑了凑,他道:“是我,萧煜。”
老余头缓了会,谨慎翼翼的把红蜡烛挪到屋里,又在火盆里烧了很多的纸钱和元宝,这才轻舒口气。
我听的挺直胸膛,我爸心眼当然好。
红线突然断裂,老余头闷哼一声,直接坐到了地上。
可她为甚么要抢走连胜媳妇的魂呢?
我豁然开畅,怪不得连胜媳妇吊死的却找不到魂,本来灵魂被人抢走了。
老余头顺手往我脖子上挂了块还在滴水的石头,“好好戴着,别摘下来,谁都别给,晓得吗?”
等走到连胜媳妇的坟地,我吃了一惊,老余头竟然要把她葬在河边老荒坟!
“我说老余,你就跟我透个底,土子到底是如何来的?”赵毅意味不明的说。
“不好,他要支撑不住了。”赵毅沉声道,回身就拽着我上前,从兜里取出把刀子在我手上划了道口儿,把我的手摁在老余头用的桃木剑上。
穿好衣服,老余头看着时候还早,就让我回屋睡会觉,他和赵毅筹办上山的东西。
“别怕……”脖子上的石头俄然变凉,黄纸脸的声声响在耳边,手腕上覆上一只微凉的手掌,那种灼烧感垂垂减弱。
连胜媳妇的棺材刚在院子中间,上头盖着块白布。
“没事吧?”他看着我手上的伤口,瞪了赵毅一眼,“多亏土子没事,她如果受了伤,我跟你冒死。”
“腊梅?”我试着叫了声,却没有获得任何回应,那种被人盯着的感受也消逝了。
我浑身一震,刚才那叫声较着不是连胜媳妇的,可我却听着莫名熟谙,却如何都想不起来是谁!
赵毅把我拨拉到一边,用老余头手上的红线把棺材和上头的白布绑起来。
筹办好这些,也快十二点了。
赵毅跟我一块慢悠悠的走在步队最背面,他笑着说:“你爸心眼还挺好,特地吃力把连胜媳妇的魂抢返来,免得让她成为无主孤魂。”
“嗯。”看他神情特别慎重,我忙不迭的点头。
我没心机再去问石头的事,游魂一样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天快亮的时候才眯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