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丁为首的是一名哨长,回身望望任不凡。任不凡在骄阳下被罚了半天跪,曾经昏倒在地滚了一身灰土,又浇了一桶水,要多肮脏有多肮脏,特别穿戴打扮不过是最低等的寺人,哨长愣了一下神,立即满不在乎道:“谁的裤裆没扎紧,把你暴露来了,敢管大爷们的事?”
“表哥,您别听他的,他是自作自受。”倩儿把脸转了过来,和刚才的内疚判若两人,挡住任不凡的手道:“三天前俺把俺娘留给俺的镯子当了五两银子,要他去贩些落花生甚么的卖卖,好歹也能吃糠咽菜过下去,没想到他又拿去赌,半夜工夫弄得血本无归。你,你现在连个普通的……都不是了,还要低三下四地服侍人,这银子是好赚的吗?你得受多少气挨多少打!表哥,俺,俺们不能再拖累你了。”
任不凡很清楚,哨长不是在怕他,而是害怕他身后的魏忠贤,但仍然感受做了一次满身按摩那般的爽。不由得向少女那边望了一眼,回身号召侍卫刚要分开,只听少女怯生生喊了一句:“你是表哥吗?”她身后中年男人反应倒快,一溜小跑奔了过来,冲动得差点哭了:“小凡子,是你吗?俺觉得要到阴曹地府咱爷们才气见面……”
倩儿比她爹董事多了。在宿世,任不凡因为家道贫寒,再加上本身脾气的启事,从未有女生对他多看一眼过,更别说体贴了。初次获得女孩子的暖和,任不凡打动之余,情不自已一把拉住倩儿的手:“表妹,咱在这儿待着还不错,请你放心。”
任不凡曾未跟人家打不过架,按普通规律,这一巴掌不会有效果,只怨哨长以为一个最低等的寺人哪敢跟他脱手,一巴掌正甩在面庞子上。任不凡从小跟从父母农活没少干,在装潢公司干的又是最苦最重的活,部下很有把子力量,一巴掌把哨长打得一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因为父亲的教诲,任不凡一贯为人谦恭寒微,但自当穿越至这个天下,他才发明做人不能过于谦虚,过于谦虚别人就得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不如犯些横倒会少受些屈辱,特别当着一个小萝莉的面,忍无可忍,甩手一个巴掌扇了畴昔。
当着十多名部下的面,哨长恼羞成怒,拔出腰间佩刀就要跟任不凡冒死。任不凡胆怯得退开一步,很称心识到,现在不能胆怯,胆怯就是软弱可欺,任不凡跨前一步,学着魏忠贤一贯的口气道:“咱家是九千岁身边服侍笔墨的任公公,此次公干恰是奉他白叟家之命,你敢动咱家一根汗毛,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咱爷们?难不成这要饭花子似的人还是本身的长辈?任不凡正在发楞,中年男人一把扯住他的手:“小凡子,娘舅当初如何说来着?要想活命必须进宫,如果不是娘舅狠心把你送进宫里,你现在能混得人模狗样,连保镳都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