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想着，我掀起被子下了床，趿拉着鞋就追了出去。
我接过碗，拿筷子挑着面条问道：“甚么环境？”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我闷哼一声，生生止住了。
我顺着外公的目光望去，那儿挂着一个老相框，内里镶着几张我跟外公的吵嘴合影。
我歪着头想了想，吴老道这句话仿佛很有深意。也很有事理，外公本就是阳间之人，他的死只不过是回家去了，而我待道术晋升后也能够去寻他……这么一想，我心下舒畅了点儿。
我点点头，事理我懂，可情感难以自控，一想到今后的路上没有外公，我便如同一个丢失在黑暗中的孩子，错愕无措，没有了方向。
外公下葬后，我就魔怔了，躺在床上，一会儿感觉外公在厨房给我做饭，炊火之味袅袅入鼻。一会又仿佛闻声他在喊：“程缺，功课写完了吗，没写完别往外跑……”
我感受外公的身材越来越凉，最后，连心口处的丁点温热也荡然无存。
“我家孩子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您快去给看看吧。”李婶话没说完，拉起吴老道就跑。
外公点头道：“只要你达到必然的境地，莫说阳间，三界九天任你去。”
内里的天雨过未晴，阴的短长。
吴老道放下镜子，坐在床沿上感喟一声道：“爷晓得你舍不得你外公，以是这么些天，爷一句都没说你，也是给你平复的时候。”
外公趁我愣神的工夫，把手从我的手中抽了出来，平躺在床上对吴老道说：“膻中穴点贫狼星灯。”
外公去了。
外公脱鞋上床的时候，再次叮嘱吴老道必然要照顾好我。
我一听外公这话瞪起了眼，吸着大鼻涕急问道：“不是生离死别？这么说~这么说你会返来？对吗外公？”
“老程，我可点了啊。”吴老道拿着最后一盏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