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找着我的处所吗……”卫玄呢喃着,自顾自走入潭中,待潭水没膝才停下来。低着头,透过清澈的潭水看向潭底,那边有一个泛着幽光的吊坠。吊坠不大,白中泛青,上面既无雕镂也无装潢,只串着一根银链,偏得阳光透过潭水照在上面给人一种莫名的安闲感。
人在遭到极大刺激的时候大脑会有一种很奇妙的反应:如果这刺激是好事,是会让人极度惊骇极度苍茫的,大脑会主动将这段影象袒护起来。卫玄感觉本身现在的环境就是如许,只要一想本身是如何来的这件事脑袋就一阵欲裂疼痛,那种感受实在很爽。
接下来三日,卫玄都安温馨静的在吴野生身子。期间老张又来了两趟,也没瞧出个以是然来,只是感觉卫玄的身子骨见好。这对老张而言就充足了,起码申明他开的方剂没错。又喝了几日药,目睹得卫玄面色红润,身上也稍稍多了些肉才算罢了。
卫玄听得一阵脚步停在本身身边,不半晌一个铜盒子递到面前,这才略微回过神来。下认识的接过铜盒子,给嘴上叼了好久的烟扑灭,狠狠地抽了一口,又缓缓的吐出来,终是反应了过来。
吴大爷没言语,只是点了点头。卫玄见了也是一笑,随即摇了点头。微微感喟,又提了提气,这才绕过树去,径直走到水潭边,冷静地看着山上瀑布垂流而下,浑身披发着一股说不出的情感。
吴大爷实在对再找着那处所已经不存甚么但愿了。这山走了好几年,说是熟谙得如自家普通也不夸大。前前后后找了那么多天也没找见,带卫玄只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罢了。谁想到,那条几日来走了很多遍的路俄然变了模样。看着面前那两棵奥秘的大树和密布的雾气,吴大爷只感觉脊背发凉,额头不自发的冒出盗汗。
吴大爷眼中透着一股莫名的情感,几分迷惑,也有几分警戒。毕竟曾经跟着雄师东征西讨的男人,虽没读过书见地却不差。在他看来,卫玄满身都透着一股子古怪,之前神态不清的时候还好,现在看模样复苏了有些事却要问问了。
“且看看吧。这两日进山也寻了几次,却没找见,也保不齐明天就找到了。山就那么大,总会晤着的。”吴大爷随口应了句,“不过,若真找着了,你想如何办?”
雾气很浓,仿佛比吴大爷影象中的更浓了,很怪的是比之前要更有活力,虫叫鸟鸣此起彼伏,还不吵人。看不清路,也不必看路,打进了浓雾带路的就成了卫玄,那副很熟谙的模样让吴大爷神经紧绷着,手不自发的握住了腰上的柴刀。
卫玄眉头舒展,抬眼看了看这两颗细弱得不像样的大树,又扫了眼面带惊骇的吴大爷,却没有说话。手颤抖着点上一根所剩无几的烟,跟着肺中的烟气渐渐吐出,心不自发的安静了很多。
算算时候,又到了给卫玄煎药的时候了。
“你这孩子,哎!小小年纪怎的这般老气!甚么回不去?你若记起了,大爷我便是天涯天涯也会安安稳稳的给你送回家去。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现下养好身材才是真的。山路难走,依你现在的身子骨可走不了多远。”
狠恶刺激后带来的常常是空虚,而大脑在刺激后会进入一种放空的状况,仿佛脑中在想很多事情,又仿佛甚么也没想,表示出来就是双目无神,行动板滞。吴大娘眼中的卫玄就是如许一个状况,痴痴傻傻的,让人好不心疼。想要顾恤,却怕惹着卫玄,只得在院中看着,等吴大爷返来后才回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