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我现在是活人之躯,出去倒是毫无停滞,如入无人之境。只是我担忧那吴大师本领了得,说不定会看破我的行藏,手里扣了一件我比较熟谙的法器。呆会如果事情不对,就当即脱身。
我内心另有一个恍惚的猜想。老孟招惹的费事,会不会跟寇静有关?
本来是见他前妻和儿子去了。一家人说了一番话,老孟就出来了。回到单位交代了一番,就仓促分开,大抵是回家清算东西直奔那吴大师府上去。
我有些猎奇,心想这抠门鬼如何明天俄然风雅起来了。我恰好也饿了,就在他身后不起眼的角落里找了个位置,点了一些吃的。
得了这吴大师的包管,老孟总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在一边殷勤地服侍着。
小许白了我一眼,又是一通傻乐。
我说:“起码也是洋气的土包子。”
这脚步声如此熟谙,我不消看都能晓得是谁来了。我们部分的主管,孟总。
我坐得固然离两人有些远,但以我目前的耳力,两人固然抬高了声音说话,但还是能被我听个一清二楚。
“你们说我们孟总比来是不是急着再生个孩子,那方面做多了?”
“大师必然要救我啊,大师……”老孟像是抓住了一根拯救稻草,苦苦要求。
老孟大喜过望,也不顾在餐厅里,就筹算要跪下拜谢。
几个女人看了他一眼,都低头轻笑。
这实在是太异乎平常。不消虎魄镜我也能看出,老孟这一副鬼气森森的模样,是招惹不洁净的东西了,被阴气缠身。
这要换做是之前,对这甚么吴大师我是底子不信的,纯粹当作一神棍。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的眼界毕竟已经分歧。晓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的事理。就仔谛听他们到底讲些甚么。
桃姐却翻了个白眼,抬高声音说:“才不像。我看啊,这老孟说不定是在外头找了新的。”
老孟千恩万谢,不过还是忐忑难安,怕得要死,苦苦要求,终究求得那吴大师承诺,这几天会在暗中庇护他。只要厉鬼出来,他就脱手将其收伏。
吴大师看了他一眼:“你是惹上了非常短长的厉鬼!不然你觉得那些人是如何死的?”
吴大师吃着菜,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看你常日对我恭敬有加,我就救你一救。”
所幸的是,那吴大师并没有发觉到我的到来,让老孟将周身衣裤脱去。手执一支羊毫,醮了墨,从后背开端,在赤裸的身材上画起来。
我见状,心知今晚老孟呆在这里应当不会有甚么伤害。不管那背后的东西是不是寇静,应当都不敢直接上这儿来。
老孟晓得了身上这些符的用处后,又是千恩万谢,把大师赐给的那枚护身符恭恭敬敬地挂在脖子上,这才重新穿好衣服。
看来这吴大师是要将符阵誊写在老孟身上。
我在旁细心察看,只见那墨汁黏稠顺滑有如丝质,墨黑中透着一丝幽蓝。这是一种质地颇好的符墨,能够代替朱砂誊写符文。
这吴大师固然不晓得实在秘闻如何,但几句话说得倒不错,老孟确切是有大费事。身上阴气如此之重,说不定真是被厉鬼盯上。
不但装修豪华,并且家中养了很多仆人。我隐了身形,悄悄跟在老孟身掉队来。从这屋子暗中的布局来看,这吴大师恐怕还真不是甚么哄人的空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