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灵魂分离之事,我所知极其有限,现在,除了紧跟池敏浩的法度,别无他法。
“我们另有多少时候?”我焦心肠问道,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桌面,心中蓦地一惊——那盏常日里老是冷静燃烧的油灯,现在竟也不翼而飞!明显,白老太太的行动远比我们设想中更加奸刁和完整,她不但掳走了锦城的灵魂,连同那盏能够包含某种关头的油灯也一并带走。这背后究竟埋没着如何的企图?保家仙本应护佑家属,怎会反噬其主?
除却那铜香炉,桌上再无他物。此地不宜久留,我与池敏浩互换了一个眼神,决定马上出发。毕竟,挽救锦城才是当务之急,至于这艘充满谜团的太岁船,最好还是尽早阔别。
“这内里看起来空无一物啊?我都捞了这么久,别说宝贝,连个影儿都没见着!”池敏浩显得有些烦恼。
运气仿佛在戏弄我们,不管如何展转,毕竟还是回到了起点——坟头。我苦笑点头,心中五味杂陈,如果早些认识到这一点,或许就能省去很多周折。
合法此时,楼梯上传来纤细却清楚的脚步声,预示着不速之客的到来。我敏捷环顾四周,发明屋内还藏匿着一扇门,未及多虑,便拉着池敏浩闪身进入,将门悄悄掩上。屋内乌黑一片,门闭合后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临时按捺住心中的不安,静候外头的动静。
目睹此景,我不由心头一震,莫非我们的判定呈现了偏差?
院落里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初雪,仅够淹没空中,手电筒的光束下,两行萍踪清楚可见。萍踪大小不一,大的明显是锦城所留,而那较小的一串,则属于白老太太无疑。锦城的萍踪从屋内延长而出,随后,大足迹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白老太太细碎的行动,径直朝向老池家东北方向的深处……
坟旁耸峙着一棵细弱的老柳树,树干粗如水桶,树皮上充满了大小不一的孔洞,边沿整齐不齐,似是被某种野兽啃咬而至。夏季的北风中,老柳树显得格外萧瑟,枝叶稀少,却披收回一种不容侵犯的严肃气味。
如此推断,白老太太真正寻觅的宝贝,或许仍藏于这艘船的某个角落。但我对此并无太大兴趣,我的首要目标是治愈锦城,至于那些身外之物,就顺其天然吧。射中偶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求只会徒增伤害。
看到这里,我心中不由暗自嘀咕,一股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覆盖心头,锦城恐怕是遭受了甚么不测!我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猛地推开房门,面前的气象令民气惊胆战。锦城悄悄地躺在冰冷的空中上,周身没有涓滴活力,屋内烛火摇摆,仿佛随时都会燃烧,映照着他那惨白而毫无赤色的脸庞,存亡未卜,让人揪心。
时不我待,我与池敏浩敏捷清算行装,循着地上清楚可见的萍踪,一起向东北方追踪而去。萍踪笔挺延长,终究在一座孤零零的坟茔前戛但是止。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忆起白日所见的那座神龛,决定前去最西边的房间一探究竟。或许,白老太太只是虚张阵容,意在转移我们的重视力。但是,当我急仓促地揭开佛龛,映入视线的却只要一地破裂的红色陶瓷泥像残片,散落一地,如同锦城现在的运气,支离破裂。
手电筒的光芒划破夜色,照亮了坟前班驳的墓碑,碑文模糊可辨,证明了这是锦城祖父母长眠之地。坟头杂草丛生,明显已好久无人打理,透出一股萧瑟与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