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云,你小子醒醒,快醒醒!”
咚!
我战战兢兢地爬起来,手里抓着那截晾衣杆,傻傻地跟在他屁股前面,冷不防脑门上又挨了一下,“你手里抱着根哭丧棒是要干吗,给谁吊丧呢?”
“出息!”黄大褂不屑地瞥我一眼,皱着眉头,将那块被我掀翻的床板抬过来,看了看留在床板背面的人形黑影子,呵呵嘲笑,
回应我的是另一个脑瓜崩,黄大褂气得鼻子都歪了,那模样,的确恨不得把手里的桃木剑捅进我菊花,
“你小子,陪着女鬼睡了这么久,感受啥样?”
迷含混糊的认识里,不晓得从哪儿传来一阵短促的大喊,将我深深堕入麻痹的神经拉拢返来。
“行了,屋子里暮气太重,你也别多待了,跟我归去吧。”黄大褂拍鼓掌,指着撞鬼的大皮箱,“不过临走前,你的把这玩意带到渣滓站烧了,免得这类祸事没完没了。”
我停下脚步,茫然四顾,没有找到这个声音的仆人,内心深处,反倒有另一种认识在安排着我的行动,“别管他,快走……快走!再不走鬼就要来了!”
有黄大褂跟在身边,我胆量无形中就大了很多,领着他重新走回了宿舍。
“谁让你不肯听我的,没命了也该死!”黄大褂鼻眼都气歪了,“我明天在电话里不是跟你说得好好的,让你躺在床上不要动,哪怕你亲爹死在床边都别下床,谁特么让你爬起来的,你找死是不死!”
红色高跟鞋间隔我越来越近,仿佛穿在一双看不见的腿上,那种“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折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仿佛踩在我内心上一样。
我发疯似的喊叫,从地上爬起来,漫无目标地疾走着,脚下跌跌撞撞,也不知究竟被绊倒了多少次,每一次又爬起来持续跑,跑不了多远,又再一次跌倒。
“砰!”
“笑、你特么魂儿快没了,你还笑个屁!从速跟老子起来,归去!”
我摸着后脑勺,满脸委曲地嘀咕道,“我连我亲爹长甚么样都记不清了,他死了我必定不下床。”
这个动机击溃了我统统的明智,几近没有涓滴踌躇,我再次将脚步抬起来,正筹办往前跨出一步,可浓雾当中,却不晓得从哪儿飞出来一只墨斗,狠狠砸在了我的脑门上。
“叔……你返来了!”我颤抖着嘴皮子,收回痴聪慧呆的笑容。
被黄符的一刹时,我整小我的认识顿时就变得复苏了,耳边却传来一道痛苦的嘶嚎,“臭羽士,我会放过你,你们都要死……死!”
“别……”我从速对他陪着笑容,这位爷现在但是我的护身符,他如果走了,李雪再找返来该如何办?
不知不觉,我竟然爬上了公司宿舍的露台,我的一只脚站在露台内里,另一只脚就悬在半空,只要踏出这一步,立马就得从将近20米的高空摔下去!
我只是个穷屌丝,要人没人,要钱也没钱,黄大褂几次三番对我施以援手,该不会也和李雪一样,怀着某种目标吧?
我满嘴苦涩,不晓得该如何接口答复。
站在门口,黄大褂表示我先别说话,而是从怀里取出一柱黄香,扑灭以后,搁在屋子的东南角,又神神叨叨地念了一窜咒语,低头察看香灰飘出去的方向,转头面无神采地看着我说道,“出去吧,没事了。”
那双该死的高跟鞋一向跟在前面,保持着不近不远,模糊当中,浓雾中仿佛传来了女人惨痛的抽泣声,“嘤嘤嘤”的惨苦声似远似近,仿佛京剧里的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