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我看着道人,笑道。那道人也不客气,伸手拿起饼干翻开包装便吃。
“我与徒弟不过散修,门派姓名不敷为道。我师叔姓韩单名一个闯字”
“你真是我师叔?”固然不信赖猴子能听懂人话,但本着“万物皆有灵”的原则,我还是谨慎翼翼的向猴子扣问。
我一边清算着三舅爷的遗物,一边回想当初跟三舅爷学艺的点点滴滴,心中感慨万千――人啊,不管修为如何,终归逃不过一死。道家求长生,佛家讲成佛,但又有几人长生,几人成佛?人总有欲望,如果无欲无求,人类也不会进步,而我们这些方方士、风海军就只要饿死了。想来也是好笑,我们一向寻求着超尘脱俗,却恰好需求这些尘俗中的人来赡养。很多所谓的高僧大德,满嘴的无欲无求,实在,真无欲无求了,谁还会修行?不就求一个长生得道么?殊不知,大圣至公,存亡天定,不是人力能够决定。天道无情,无情就在于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否修行,都难逃一死,独一的辨别也不过是迟早罢了。但即使如此,三舅爷身后的各种迹象,却让我不能不对此停止彻查。
“你是来修行的?”道人一边吃,一边问道。
“我来找人。”我喝了一口水。
“吱?”说实话,我真的不敢信赖面前这只猴子会是我素未会面的师叔――怪不得刚才它没有攻击我,本来是伯伯看侄子来着啊!
我抬了昂首,太阳也到了中天,恰是午餐时候,而我在这儿又是连一只鸟都不熟谙,如果这道人真能帮我,或许找到师叔也就不是困难了。再说了,我此次出门,除了几千块钱,便身无长物,就算对方想要运营甚么,到头也是竹篮打水。想到此处,我干脆席地而坐,从背包里拿出干粮和水,筹办午餐。
“吱。”猴子见我问他,竟貌似不美意义的用爪子捂着脸吱了一声。
“吱吱!”猴子……哦,不对,师叔伸出前爪,悄悄在我肩上拍了拍――亲人啊!晓得我内心苦闷,竟然安抚我。我抬开端,望着师叔那充满眼屎的猴眼,不由又想起了三舅爷――常常不洗脸的三舅爷眼里的眼屎,跟这猴子师叔眼里的眼屎一样多。
我转头,却瞥见路上碰到的那只猴子。
“喂喂!你说这猴儿是我师叔?”我指着猴子,问道。
随即,我摇了点头,固然植物也能修行,但要修成人身,岂止百年时候?何况,植物修成人身,天降雷劫,能避过的更是少之又少。若真有这么一名由植物修成人身的同门长辈,那也应当是师祖,如何能够和三舅爷是师兄弟?
同门师兄?这么多年以来,从未瞥见三舅爷与人来往,没想到竟然另有一个师兄。或许,找到我这个师叔,很多题目便能迎刃而解了吧。
“你以为我会骗你?骗你对我有好处?”道人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父母?还是兄弟?这终南山上,每年都有抛家弃子前来修行的人。这些人觉得如许就能体味凡尘俗世,岂不知,本身凡缘未了便前来修行,却为今后种下了因果。此生不还,来世也要偿啊!”
我刚把名字说完,那道人倒是惊奇的看着我,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是韩闯的师侄?”
“我来找我师叔的。”我看着面前这个道人,作为一个道人,却滚滚不断的讲着佛教的此生来世,未免也有点不伦不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