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恰是前去筹粮的杨大郎。
那蒙古兵厉喝一声,抬起右脚在孙红娘的手上狠狠地踩了踩,又垫着脚尖,用力地转了几圈,痛得孙红娘哀嚎不止,可还是不肯罢休。
黑痣军汉鼻孔朝天,轻哼一声,“哼,爷爷们这几日驰驱劳累,饿的紧,可有些吃食,速速拿来。”
这群鞑子,的确毫无人道可言。
杨大郎赶快腆着脸笑道:“军爷,小的正想开门,没成想各位就出去了。”
“给我起来!”
“滚!”
杨大郎话刚说完,就被人重重地扇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不敢言语。
刘城没有说话,只是将眼睛展开,瞋目而视。
本就心存肝火的刘城,因为这句调侃的话,完整暴走,他痛骂一句,以迅雷之势抓住黑痣大汉的肩头,猛地往下一沉,膝盖乘势而上,撞向黑痣大汉的脑袋。
杨大郎干笑道:“军爷实不相瞒,我家断粮已有三日,这几天端赖街坊们布施,这才苟延至此。”
“QNMB!”
说着,这蒙古兵拎起狗蛋,狠狠地向坚固的空中掷去。
黑痣军汉眯着眼笑道:“胡扎,看模样,你挺不平的?”
一贯浑厚诚恳的柳大郎不知哪来的勇气,抱起地上的大石块,冲到“一只耳”的身后,狠狠地砸向他的后脑勺。
还剩下一只耳的蒙古兵,终究在疼痛中复苏过来,他吼怒着,一脚踹开孙红娘,翻身骑上去,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刘城攥紧了双手,孙红娘惨痛的叫声,令他胸膛狠恶地起伏着。
“砰!”
黑痣军汉看到瑟瑟颤栗的刘城,心生戏谑,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脸颊,笑道:“好俊的小白脸,只可惜活不悠长。”
孙红娘哭喊着从内屋爬了出来,双手紧紧地抱住一个蒙古兵的大腿,不让他拜别。
“小贱腿子,挡了我的路,还敢哭,看爷爷不打死你。”
听着越来越短促的拍门声,杨大郎摇点头,“来不及了。”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褴褛的柴扉便被人从内里一脚踹倒,呼啦啦地涌出去三个头戴圆顶铁帽、身着皮制战袍的蒙古兵。
黑痣军汉嘲笑不止,一挥手,身后的两小我如恶狼般冲进屋中,没过量久,一人手扛一袋粮食对劲洋洋地走出来。
这一刻,刘城脑海里俄然冒出一句话。
刘城已经不敢再看下去,只是把眼睛闭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堵塞的短长,全部身材颤抖着像极了秋风中的枯枝。
“啪!”
孙红娘闻声从里屋走出来,她神情迷惑地问道:“不是说好三往厥后收税粮吗?如何提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