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因为,我想见你。”
一条青龙,从洞窟内里探出半截身子,那庞大的龙眼,正气愤地横在窗外,她肝火冲冲而来,一声龙吟,茅草屋早已经不知飞到那里去了。
“小和尚,你叫甚么名字?”她一边问,一边在偷笑。
但白奕寒却始终站在原地,披垂着长发,端倪含笑地望着她:“你终究出来了。”
白奕寒站在她面前:“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身材不过是一副皮郛,光阴留下的,不过是生与死瓜代的陈迹,切莫过分在乎。”
到了夏季,水池冰冻成霜,他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冰面上,鼻子冻得通红,颤抖着往洞里念:“小巧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青龙的眼睛亮了起来:“是你,小和尚!”
便对他多了三分怜悯:“罢了,看你不幸,我不跟你普通计算。”
但随即又感觉不对:“已经畴昔多年,你不成能是小和尚,你究竟是谁?”
“天……”他俄然止住了:“我叫白奕寒。”说着,他捡起地上一根树枝,一笔一划写了下来:“你呢?”
“芸依。”
夏天闷热,他就泡在水中,手握书卷,大声地朝着洞内念:“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你?”青龙转头,刮起一阵风,她盯着白奕寒看了好久好久,白奕寒微微一笑,走到水池边:“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青龙听到后,轻呼一声:“呀!”便一头钻进了洞窟里,待再次呈现时,她已经变成了人身,还是如平常那般,一身青衣,白面红唇,一双微微上翘的媚眼,可让六合万物都失了色彩。
当春雪溶解,暖风拂面,有一天他在梦中,喃喃自语:“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后笑道:“可惜我不是君子,我是……削发人……”
相思入骨,别人未可知,但是他知。
但是,他却不肯放她分开了,死死抓住她的龙爪,想走?没那么轻易,这个女人困扰了他多年,他早就受够了,这一进洞,还不知甚么时候能再次见面。
那一刻,白奕寒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女子特有的娇羞和慌乱,很美,很动听……
白奕寒急了:“你当真不认得我了?”
青龙吼道:“读书人,你我昔日无冤克日无仇,你为何要在我的洞口,整日念这些yin诗艳词,让人不得安宁?”
“见我?”青龙眸子一转,想,莫不是碰到一个读书读傻的愣子?
成果一觉醒来,他终究见到了阿谁心心念念的女子,只不过,她仿佛变得太壮了。
茅草屋就如许在世人的反对下修建起来,一小我,一间屋,比当年苦行僧的日子还要艰苦,但他却甘之若饴。
看到她的那一霎,不知是不是白奕寒的错觉,他感觉,她仿佛变了,变得有点羞怯,有点敬爱,再也不是阿谁瞪着大眼睛吼着要挖他眼睛的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