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甚么人?”他坐直了身子,不解地问道。
天复四年,梁王朱温,逼迫天子迁都洛阳。礼部侍郎大言此举有违天意,血溅当场,文武百官,莫有敢言者。
他正烦着,内里俄然有人过来讲道:“大人,内里有人求见。”
许子谦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不晓得这个时候有谁拜访,会让本身这个老友这么冲动,直接拿过来了拜帖,不由得愣了一下,扭头问道:“陆扆陆大人?他如何返来你这里?”
“是啊,”陆扆招了招手,表示林修重新坐下来,轻声说道;“官榜,大抵也已经解缆,往洛阳去了吧。”
来人哈腰递过来一个请柬说道:“他说大人看了就晓得了。”
“公事?”陆扆笑了笑,脸上带着几分苦楚地说道:“是有公事,那就去去洛阳,任职沂王傅,分司,东都。”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沉重地停顿了一会儿。
“可你要我就这么看着大唐的江山,就这么给了这类小人吗?”林修的脸都皱成一团,恨恨地说道。
“好了,不消这些虚礼了。”陆扆赶紧上前扶住了他说道:“两年未见了,你看上去成熟了很多啊。”
林修想不明白,明显陆扆已经是朝中为数未几的衣冠清流,为何此危急存亡的关头,却要蒙受这类报酬,莫非新皇即位,就不需求廉洁的臣子了吗?
“最后的气数?”林修眨了眨眼,不懂这是甚么意义。
是啊,谁能想获得呢?当年科考固然不为人知,但是好歹算是一个探花的林修,竟然会在两年以后,落得了一个小府尹的官位呢?
只恨他过于清正,获咎了不该获咎的人,这个黄河边的小城,说白了,他林修现在就已经是被朝廷健忘的人了,别说救驾,连皇上现在长甚么模样都不晓得了。
陆扆叹了口气,始终盯着窗外空濛的气候,幽幽隧道:“这不是朝廷如何了,而是这个国度,都已经落入别人之手了,作为臣子,存亡不在小我,作为百姓,只盼不起硝烟。”
“……”
林修清算着桌子上大堆的大事小事的文件,偶尔翻开一本来看,却发明如何也看不下去,只好放弃了这番行动,将统统的文件全数堆积到了桌边,腾出来一个空位,趴了上去。
“喂,”许子谦出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老友,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的模样,无法地摇了点头,走了畴昔问道:“如何了?父母官,但是累了?小的给你捶捶肩?”
大唐都城,长居长安,但是却有几代天子,定都洛阳,先帝流亡,亦是去往洛阳,那边自有一套还在运转的职官建制,只是朝中无人,满是名存实亡。
林修抬眼对上陆扆衰老却并不浑浊的眼睛,停了一会儿后,俄然站起来,回身面对着陆扆哈腰施礼,沉声说道:“门生恳请大人,能够将门生一起,带去洛阳!”
“路过?”林修给陆扆到了一杯茶,迷惑地问道:“大人,是有甚么公事要办吗?如何会路过这里?”
陆扆笑了笑,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我晓得你心系朝堂江山,但是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就只要迟延时候,存留大唐的最后的气数啊。”
许子谦愣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本身的额头,无法地感慨道:“你还真是,人在江湖中,心在朝堂上啊?你忘了你来这里当府尹的时候说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