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沒有機會娶妳為妻,起码這一次我要親手為妳戴上戒指。」
涼風灌入室內,帶來淡淡的温和香氣,恍忽間他仿佛看見房間裡飄起滿天花雨,他的新娘穿著鳳冠霞披從那繽紛天下中,一步步朝他飄來。
婇寧不置可否的輕笑著,垂下頭把玩著本身的裙襬,就在顏偉不知該怎麼辦時,元浩站起家走到前頭。
然後喀啦一聲,是戒指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婇寧踮起腳尖,慎重的覆上他的唇瓣,兩人在甜得膩人的纏綿中,嚐到了淡淡的鹹味,那是眼淚的味道。
「我一見你就笑,你那翩翩風采太美好。跟你在一起,永遠沒煩惱。我一見你就笑,你那談吐舉止令人迷繞。跟你在一起,永遠樂逍遙。究竟為了什麼?我一見你就笑。因為我已愛上你,出乎你的預料……」
當天夜裡,李天承靜靜坐在書桌前,隨意攤開的書本擺在桌上,一旁的矮櫃上放著兩杯甜酒,彷彿在等候什麼人出現。
筊杯在地上滾了幾下才停止,出乎料想的竟然是一個「笑杯」,李天承愣了一下朝顏偉看去,只見顏偉努努嘴表示他再試一次。
顏偉穿著法師的正式衣著,擔任引導人兼司儀的他,領著老友完成一道道的法度,冥婚不比普通婚禮,規舉又複雜了許多,萬一出了不测又是新的災難。
人鬼殊途,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孤獨終老,我沒有自傲能够看著你擁抱別的女人,也沒有那個襟怀讓其他女人為你生兒育女,以是對不起,我必須離開——
婇寧又往後退了一步,我明天就要投胎了,從此以後,天涯天涯再不相見,就當作這统统是場夢吧!
「你在胡說什麼,今晚你是我的老婆。」李天承不解的再次走近,她不是等候這一天好久了嗎?
一個月後凌晨丑時,幾輛高級轎車從南部浩浩蕩蕩的北上,李天承的父母和少數親人帶了非常多的「禮品」來替兒子提親,一行人將女人廟前的空位擠得水洩不通,鄰居們都猎奇的跟來看熱鬧。
能夠再次碰到你,我已經覺得很幸运,謝謝你成全我一向以來想成為你老婆的夢想,現在我已經沒有任何遺憾,明天我用心為難你,就是但愿你永遠記住我。
婇寧看著他搖頭,「陰陽有隔,我不能靠近你。」
一吻過後,婇寧用力將他推開,她的身影在空氣中渐渐轉淡,含淚的笑顏一點一點從他面前消逝,室內花影繽紛的燦爛也隨著她的離去而恢復,放在桌上的甜酒,此中一杯不知何時被飲去一半。
宋嵐見狀,附在他耳邊低語數句,李天承點點頭,取來墊子跪在地上繼續尽力,看來他的新娘沒有那麼轻易讓他迎回家呢!
「那麼,起码讓我為妳戴上這個東西。」李天承深吸口氣,從抽屜中取出一個红色禮盒,他緩緩打開蓋子,裡頭是一枚閃閃發亮的鑽石戒指,婇寧看著戒指,笑顏染上羞澀。
「別玩了,如果他改變情意不娶妳怎麼辦?」顏偉低聲替老友向一旁飄來飄去的新娘讨情,「新郎在婚禮當天暈倒但是很丟臉的。」
三姑拉著替新娘牌位撐傘的六婆竊竊私語,兩人用独特的眼神打量著李天承,那充滿涵義的眼神讓可憐的新郎倌有苦難言。
跟著元浩擲出筊杯,啪啦一聲,總算出現了「聖杯」!眾人面面相覷,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李天承拾起那對筊杯,再擲了一次,公然又出現「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