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盞為他們带路的紅色燈籠,正灵巧的躺在那蔥蔥玉指中,隨著微風來回搖晃。
「為什麼沒有我的?」顏偉站在原地,暴露一副不解的神情,這個宋嵐又在搞什麼鬼?
李天承靜默地輕點下頭,冷静將沾上紅漬的外套塞入車廂,遠處飄來一陣慘綠色的濃霧,掩蔽了四周的視線,在微小的車燈晖映下,反閃射出異樣不祥色采。
「你們兩個還要摸多久,磨磨蹭蹭的,兩個大男人出門比女人還麻煩!」看了一眼手錶,宋嵐沒好氣的抱怨,她已經等了十五分鐘了,這兩人還真會拖耶!
難受的皺眉,李天承抬手就用衣袖往臉上擦去,入眼的鮮紅讓他差點失控撞上一旁的樹幹。
「她但是有備而來的喔!」顏偉頭痛的回想著紙袋的內容物,裡頭不但要手電筒、符紙、七星劍以及指南八卦鏡,乃至連生糯米、黑狗血、陰陽水都一應俱全,只差沒有把法壇也裝進去。
「等會兒呀嵐mm,我還沒做美意理準備。」李天承朝門口揮手大喊,「起码讓我吃過晚餐再去。」
他彎下自床腳陰暗處撿起那物體,方才遍尋不著的木梳,现在安份的躺在他的掌心裡。
見到他們逃脫出去,屋內的幽灵憤怒的呼啸著,直到他們將機車騎到山腳下,耳中還隱約能够聽見遙遠的吼怒。
李天承縮了縮脖子,想讓被夜風吹涼的身軀溫暖一些,明显才入夜沒多久,周遭卻是那樣的安靜,靜得讓他難以禁止的將此時的場景與曾作過的惡夢重疊,统统是多麼的近似,只是多了顏偉和宋嵐與他同业罢了。
房間內是非常女性化的設計,壁紙雖已經破損不堪,但隱約可看出上頭本来精彩的圖案,床鋪上擺著成套的蕾絲枕頭和棉被,卻沒无益用過的跡象,半開的衣櫃能够看見裡頭经心挑選的衣物,不過仿佛也沒有被穿過。
顏偉將手探入紙袋当中,握住七星劍的劍柄,那素有靈性的寶劍仿佛感應到強大的鬼氣而蠢蠢欲動。
視線在迷霧当中變得恍惚不清,顏偉接過宋嵐拿出來的風水羅盤想辨認地点位置,可上頭指針仿佛被周遭磁場所牽引,不住的轉圈,始終沒有停在一個確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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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梳出現的瞬間,眾鬼們發出刺耳的尖叫,整個屋子開始劇烈震動,同時從地板上冒出無數化為白骨的手,試圖抓住他們的雙腿。
打了個冷顫,顏偉推著他敏捷往前走,幾道銳利視線從背後射來,熱情得讓他想哭,他下意識的將宋嵐的手握得更緊。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小嵐在等我們。」
宋嵐看著他和燈籠的互動,一抹笑意上了唇,她扯動顏偉的衣袖,表示他跟上去。
宋嵐按住他的肩膀柔聲詢問,現在他們需求的是冷靜思虑,慌亂独一的服从是讓事情複雜化,并且從幽灵的反應來看,他們要找的東西的確是在這房間裡,独一的問題是——在哪裡?
「你媽媽都跟我說了,你現在還好吧?」顏偉看著老友笑得有些勉強,坦白說,他覺得本身會問這個問題實在很白癡,可如果什麼都不說,未免又太過矯情。
沒有重视到氣氛的詭異,李天承全神貫注的在雜物中搜尋,憑著亏弱的記憶,他認為那把沾上眼淚的梳子,應該就在這裡。
「能够不跳嗎?」李天承整張臉垮了下來,他本來就有懼高症,再加上方才被鬼遮眼,二樓與空中的距離變得非常遙遠,讓本來就不喜歡高的他連探頭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