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要告訴小李,如果讓他惹上麻煩就不好了。」皺了皺眉,洪明輕點著她的鼻子說,李天承和他們身份不一樣,關於地府的祕辛還是晓得得越少越好,以免惹禍上身。
察覺到小芳眼中細微的情緒,李天承再笨也晓得有問題,「有什麼麻煩嗎?」
「那丫頭真是的,又把麻煩送過來了。」女子柳眉輕蹙,口中說著抱怨的語句,那話中對孟婆的稱呼讓李天承的神采有些驚愕。
「你是什麼人?竟敢擅登天梯闖入泰山之巔。」女子語帶嚴厲,質詢的目光肅穆而不容侵犯,李天承與她四目相接之際,竟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
穿過層層雲海之後,李天承望見一名粉衣女子佇立在山頭,裙襬迎風飛舞仿佛滿天花雨,流光灑落之間更添神仙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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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話像炸彈似的讓他腦中一團混亂,別看小芳表面不過十八歲的模樣,其實是已經死了六十年的幽灵,可這女子方才仓促一瞥,看來絕不超過十七歲,莫非人死了之後,越老的人表面看起來就越年輕不成!
「兄弟你可晓得你口中要找的那個人真實身份是什麼嗎?」洪明看著他道。
就在危急關頭,李天承聽見一聲清靈長嘯響起,預期中該有的痛覺並沒有降臨,身子反而被往上提起,同時聽見同翅膀翼拍動的聲音。
「小李你可別傻傻的停在那,會掉下來的。」見到表弟的動作仿佛有越來越遲緩的趨勢,洪明將雙手在嘴邊聚攏,朝他的方向大吼著,可由於風壓的關係,聲音傳到李天承耳邊時,只剩下幾個破裂的音節。
同一時間,與小芳臨別前的對話在他腦中浮現:
「為了不讓你胡思亂想,回陽之後形成世人的誤解,你還是抬起頭來仔細的瞧上一瞧吧。」看著李天承那張藏不住祕密的臉,女子忍俊不住笑出聲來,如果不讓他看仔細點,怕是那些活人又要想出些奇特的傳聞了。
「是、是,我晓得了。」小芳小鳥依人的倚著他的肩頭,對李天承眨眨眼道:「對了,你剛才說你有事要找那個人,現在我能够告訴你怎麼走,你就準備出發吧!」
痛苦的对峙持續了十幾分鐘後,或許是握得太緊的緣故,李天承感覺左手手指開始痠麻,無法施力,身體的重量全数集合在右半部,不斷流出的汗水讓掌心變得濕潤滑膩。
「大嫂妳能告訴我姥姥的長相嗎?」踏上天梯前李天承提出最後一個疑問。
小芳就站在橋頭上,手上抱著一只琵琶,溫婉悠揚的曲調從她指間流瀉而出,緩和輕柔的撫慰橋下的幽灵。
當姥姥兩個字從李天承口中說出時,周遭環境劇烈的晃動起來,木橋底下的幽灵齊聲發出淒厲哀鳴,那尖銳的哭聲讓他們的耳朵陣陣刺痛。
「什麼意义?」
隨著體力堕入極限,李天承逐漸感到力不從心,他一個不谨慎失手,整個人就這樣從高空摔了下去。
「沒事的,我們先出去看看。」洪明將手搭在他肩膀上,拉了人就往屋外走,那些幽灵真是學不乖,每次一聽見那人的名號就鬼叫個沒完,搞得整個鬼界不得安寧。
趴在所謂的天梯上,李天承覺得淚水隨時都會受地心引力的誘惑墜落空中,為啥沒人告訴他,天梯是一條寬只要三公尺的白綾啊!
「不晓得!」李天承誠實的搖頭,他是從鬼差那第一次聽到這個稱謂,就連顏偉之前也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