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天承感到不安的同時,一大片慘綠的濃霧從四周八方朝他撲來,把四周的风景淹沒,在車頭微小黃燈的晖映下,竟反閃射出異樣的不祥色采。
隨意翻動一會兒後,李天承掌下感遭到某種冰涼的物體,他撥開草地仔細一看,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塊笔墨有些脫落的墓碑,上頭刻著亡者的生卒年及姓名:元婇寧,生於民國六十五年三月十九日,卒於民國八十二年八月五日,還有一張吵嘴的半身照。
雖然他從未提過,但事實上,顏偉從小就從祖父口中聽說李天承這年將有一個大劫,并且是與陰間有關,基於兩人同鄉又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對這總是無視忌讳的老友,他自是留上了心,就怕他一個不重视,把自個兒的小命給玩掉了。
幾句詩經不經意的出現在腦中,胸口俄然一陣難以描述的悸動,心臟躍動的速率仿佛快上許多,莫名的衝動湧上,他忍不住湊上前去,吻上照片中少女的雙唇。
說不出的違和感在贰心頭伸展開來,但是他並沒有把這件事和鬼神之說聯想在一起,單純的以為是本身太過疲勞而導致的錯覺,也是以漏看了照片中少女眼中一閃而過的幽怨青光。
本能的感到不對勁,李天承轉過車頭想避開火线怪異的現象,可車身卻不受节制的回轉,再次朝著那詭異的方向前進。
「冤枉呀大爺!小人但是非常盡責的在為你擔任把風的角色,免得你春光外洩呢!」李天承誇張的求饒著,順勢藉著天时,用本身較為高大的身形遮住身後小小的土丘,企圖湮滅本身方才的犯法現場。
而他們誰也沒有重视到,床角處掉落一個小小的護身符,符上還有燒焦的痕跡碎屑。
在兩人的背影逐漸遠去後,空位上冒出一名穿著紅色洋裝的長髮少女,她坐在墓碑上方,大腿以下呈現半透明的狀態,左手難以置信的按在本身的唇瓣上,漲滿紅霞的臉上浮出憤怒卻帶著茫然的神情,沒有瞳孔的玄色雙眸直直望著李天承遠去的背影。
夢中的他在一條陌生的山路上騎著本身心愛的機車,周圍是一片沉沉的暗中,什麼都看不到。
面前這气象,本該是極具挑逗的一幕,可卻看得李天承臉色蒼白,心臟幾乎要爆開來,因為他從下往上看時,非常清楚的看見一隻手臂從窗戶中探出,并且真的只要手臂罢了。
順著聲音的源頭尋去,二樓陽台的位置有扇半開的小窗戶,木製的窗簷在夜風中摆布搖晃,和水泥牆相互敲擊著。
只見畫中的少女舉起手,朝他的方向輕輕揮動,他的身子竟浮到半空中,緩緩往屋內移動,一種不知從哪來的勇氣,讓李天承死命的握住門把,然後再也忍不住閉上眼尖叫出聲。
俄然傳來年輕少女的歌颂聲,那曲調中透著如泣如訴的悲傷,遭到那歌聲所影響,李天承心中竟產生淡淡的酸楚,仿佛那歌聲的仆人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盗汗涔涔的冒出,喉嚨中溢出的是再也無法按捺的尖叫,已成廢鐵的大門在他面前無聲無息地打開,如同廢墟的屋內竟是好像靈堂的擺設,一屋子红色布條張揚地懸掛著,爬滿白蟻的長桌上放著元寶和红色蠟燭,正中心的牆壁上則掛著一幅巧笑倩兮的美人上半身遺像,那微捲的及肩長髮和吵嘴清楚的大眼,像極了墓碑照片中那個美麗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