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幽幽叹了口气,道:“现在大房与二房内斗,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各自的哥儿。过些日子,就是乡试开考的日子,春哥儿与离哥儿若能入了乡试,过了年开春就是春闱,这以后使钱的处所可就多了。接下来就是两个哥儿的婚事了,这但是件大事情,没有一大笔银子可对付不来。”
崔妈妈摇点头:“嫁畴昔一年不足,现在肚子不见转机,想必澜姐儿在常国公府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杜妈妈眼底迷惑闪现:“老太太指的是三夫人?”
老太太看了杜妈妈一眼,道:“老三媳妇如何了?我晓得府里底下的人都在群情,说老三媳妇傻,把全数田产都托给了我,也不给自家女儿留一下。诸不知,这才是她最夺目之处。”
老太太又道:“馨姐儿现在还没怀上吗?”
杜妈妈晓得老太太一贯心肠冷硬,把府里的姐儿们都当作能够给顾府带来好处的棋子,有效的就宠上天,没用的就直接抛弃。至于甚么祖孙亲情,全不在老太太的考量之列。想到这,她不由在心中悄悄叹口气,替七蜜斯唏嘘不已。
杜妈妈悄悄点头,感觉老太太不过是说说罢了。如果太子真的看上容姐儿,只怕太后那边还不肯呢。
老太太忽地问道:“馨姐儿不是来信说,说这天垂垂热了,要回府来小住一段时候避避暑吗?”
杜妈妈晓得老太太说的是五蜜斯顾芝容在对于迩来与肃王闹得全府高低沸沸扬扬这件事情上的表示,她皱着眉头,谨慎地考虑着字眼:“老太太,容姐儿一向都诚恳本份,小小年纪在悬济寺为其母守孝三年,也真是难为她了。回府这一年来,也一向与各房姐妹相处和谐,没有甚么过节,奴婢倒是听得底下的一些传言,说是其他各房的姐妹们,欺负容姐儿无父无母的,言语上不免…….”言下之意很有五蜜斯顾芝容有那么一点怜悯。
杜妈妈笑道:“老太太至心疼馨姐儿。”
见杜妈妈还是不明白,老太太持续道:“人家三媳妇但是个聪明的,江南首富的独女,这买卖人的脑筋,但是持续了她爹苏一虎的。她晓得本身一去,剩下个孤女,中间又有两房虎视眈眈的,能靠了谁去?放在我这里,起码我这个老太婆看着,府里的那两房就不敢乱来。”
杜妈妈不解道:“前些日子,老太太不是恰是考虑到了这些,前不久才把老太爷在时购买的那两座阵势极好的庄子别离给了她们两个了吗?”
杜妈妈心下沉默。想到容姐儿那么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儿,竟然祸害还是飞到了头上,不由唏嘘不已。
府里的人都晓得,三房的三夫人是个软绵性子,自三爷身后,晓得本身身患沉痾,活不悠长,就把带来的丰富嫁奁全数拜托给了老太太,让老太太全权措置。而对于本身的女儿,却没有留下半分财产,底下的人都说,三夫人真是傻到家了,那么一大笔丰富的陪嫁田产,如果全数留给女儿的话,入缀个半子出去那是不成题目的。
这个馨姐儿,就是顾府大蜜斯顾元馨,大夫人所出,前年年底嫁入常国公府,三十门抬的嫁奁,非常的风景。
老太太冷哼一声,:“贪婪不敷蛇吞象,这银子有嫌多的吗?”
老太太捧起青烟底白瓷茶壶茶杯,用茶盖拨了拨飘浮在上面的碧绿晶莹的茶叶,呷了一口茶。在袅袅升起的茶雾中,她的目光有些苍茫:“这个容姐儿,倒是让人有些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