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庄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一条弯曲折曲的公路走到绝顶,是一间破褴褛烂的土坯房,屋顶已经漏了,墙面透着风,又低又矮,如果一阵风吹过,就会吹倒了它。
我感觉她很不幸,刚想上前,就见一个又肥又壮,满脸横肉的细弱男人,一手拎着酒瓶子,一手拿着一根手指粗细的铁链子,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此言刚落,三奶奶怀里的至公鸡,一个鲤鱼打挺,跃出了三奶奶的手心,重重地砸在冯大虎的头上,砸得他长满烂疮的头,鲜血四溅,吓的冯大虎扑嗵一声跪倒在地,“老太爷,快来救我。”满身颤抖,直到我爷爷出来,他的神采才由惨白变成了普通色。
我回身回到家里,大声叫道,“小奶猫,小奶猫……”那只该死的小奶猫不晓得去那里玩了,叫了半天赋慢悠悠的阿谁从房顶上落下来,“小娘娘,叫小的甚么事啊。”
我拽了一下爷爷的衣角,爷爷扭过甚来,见我撇了撇嘴,他叮咛冯大虎,“你先归去,我筹办筹办。”
好了伤疤忘了痛,这转眼间,这笨伯虎就变成了这个态度,实在可爱。
这间屋子四周透光,点着一只暗淡的电灯,甚么都看不清楚,但是也能看个表面。
妈妈不放心,紧跟在我身后,不断的叮咛,“离远点,离远点……”
我爷爷赶快跟上前去,掀起了老太太的衣服,大手在老太太的身上摸了下,检察伤情,就听冯大虎骂骂咧咧,“你这个老头,贼心不死,竟然看上我老娘了,拿钱来,我就让你睡。”
玉轮淡淡的挂在树杈之间,像是被树杈割破了,痛得没有了色彩。
爷爷也点点头,“作孽呀,那么好的一个女娃子……”
老太太连连向我爷爷报歉,“他又喝醉了酒,满口胡说八道。”走过来在冯大虎的癞头上拍了一巴掌,“如何敢不敬鬼神,不要命了。”
三奶奶干瘪没牙的嘴颤抖了几下,看着至公鸡一脸的不舍,但是又不敢上前。
提及来至公鸡每天叫出太阳来,应当属阳,符咒顶用到它的血,或许就是因为这个。莫非他真的晓得我的来路,我分开村掉队,还揣摩了好久。
我蹑手蹑脚地跟上去,趴在窗户前,看爷爷如何整治冯大虎。
冯大虎闻声了三奶奶的哭声,竟然跪着爬进门来,连连的给三奶奶叩首,“求三奶奶说小我情,叫这只至公鸡不要在我们家闹了。”
妈妈连声感喟道,“作孽呀!一个女娃子就抱着一只至公鸡,生吃猛啃,活脱脱一个恶鬼,那里另有人模样?”
我有点奇特,“你不想经验阿谁恶棍?”
冯大虎承诺一声拜别了。
冯大虎醉醺醺地抬起脚来,一脚踢到了老太太的肋骨上,老太太飞了出去,落在光秃秃的炕上,捂着胸口,哎呀呀,叫个不断。
我远远的就看到,这个干巴巴的老女人,头上的头发像是被甚么凝固在一起,就听爷爷问她,“又被打了?”
爷爷不肯带我去,我带着小奶猫偷偷的跟在背面,我是怕冯大虎会在愤恚之下会对女娃子做些甚么,不然就是我做的孽了。
我在一边恐吓他,“这至公鸡是在这里了,但是他的幽灵还在你们家,你还是请我爷爷去看一看吧。”
爷爷筹办了黄符、黑狗血、香灰之类的东西,比及玉轮升起来,向着冯大虎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