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劳改头是这里的常客,一进门,四十来岁的店老板就冲劳改头挥手打号召:“大刘来啦,有日子没见你了,比来忙啥呢?”
因为火车是下午四点多到站的,眼瞅着将近到饭点儿了,劳改头一脚油门轰下去,把车开到一家其貌不扬的‘苍蝇馆子’门前。
“便利吗?”
六小我,六个菜,在北方有一个好处,便是菜非常实惠,在我们市买一道菜的代价,在这里起码能买两道,并且量给的还相称组。统共一百多块钱,六个菜还整了个荤素搭配,硬菜实足。
酒足饭饱,劳改头开着他那辆,不是拖沓机,胜似拖沓机的轿车,把我们带到一个非常陈腐的小区。
从她们眼神中,我感遭到了一种很成心机的感情透露。
除了凳子实在是没法坐以外,我倒也不感觉有甚么。之前上大学那阵儿,穷,这类经济又实惠的苍蝇馆子,承包了我的全部大学光阴。都说苍蝇馆子脏乱差,实在吃久了,也没生过甚么病,估计我的体内已经有‘抗原’了吧,能够抵抗地沟油的侵袭。
走到顶楼,劳改头翻开房门,一股激烈的‘洗发水和便宜香水’的气味劈面而来,熏得我和梅姐止不住后退。
车主也很年青,跟刘刚年纪相仿,很瘦,剔着‘劳改头’,一身韩式修身装束。乍一看之下,像是‘竹竿’。不过一说话,就带着几分‘绿林豪杰’的架式,三句话离不开‘草’,五句话必呈现‘妈’。一边开着车,一边用一种‘哈市第一大哥’的口气,先容着这座都会,以及熟谙哪位带领,和哪个大哥干系匪浅,谁谁见到他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我和梅姐站在门口,打量着三个女人的时候,仨女人也在看着我和梅姐。
瘦子和瘦子姗姗来迟,不过总归是人到齐了。
“东忙一榔头,西忙一锤子,瞎瘠薄忙。对了,从速让办事员把桌子凳子擦擦,没瞥见我带高朋来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社会底层
除了劳改头以外,瘦子和瘦子头顶上也有,但是刘刚却没有。也就是说,我们方才结识的这四小我,此中有仨活不过一周。
苍蝇馆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北方第一味’,店面总计不超越二十平米,寥寥四张桌子,全部店面的色彩,与劳改头桑塔纳的座椅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看哪都‘发光’。
我和梅姐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无法,但是也没有甚么太多的挑选,只能硬着头皮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