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那天,何翩翩一身黑衣在门口驱逐过来往客,脸孔淡然,有条不紊。
何翩翩不晓得该以甚么样的心态面对亮亮,以是也只能沉默。
她变得更加清透,更加沉稳,像是一棵小白杨真正长成了矗立的参天大树。
亮亮咬了咬牙,低着头,“我是该恨你,还是该感激你?”
非常平静的让阿姨出去坐。
看着阿姨的神采,何翩翩垂了垂眸,“你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做事的时候就应当考虑结果,你不是小孩子了,这类事情没有人能替你们承担。”
“你如何就能这么狠心呢……”阿姨哽咽着,身材也垮了下去。
何翩翩垂下眼睛。
坐了一会儿,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拿起家边小巧精美的手包,何翩翩走了出去。
“我等不到你带我走了。”亮亮的声音轻飘飘的。“姐,再见了。”
何翩翩摘掉墨镜,脸上是精美的妆容,目光清澈,声音淡淡,“是。”
她缓缓舒了一口气。
和阿姨的这番说话何翩翩一向问心无愧,唯独这最后一句,她的心是虚的。
仍然是非常当真的模样,但是较着和之前不一样了。
她的人生,永久停在了二十一岁那一年。
何翩翩看着窗外,金色的暖和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
阿姨临走的时候,俄然转头看着何翩翩,冷嘲笑着,刚才哭的双眼通红,现在看上去有些可骇,“你看看你现在,除了你的金主,你还剩下甚么!你甚么都没有了何翩翩!等你悔怨了,我必然笑着看你哭!”
“你也说了是‘之前的’仇人了,我酬谢也酬谢完了,我们现在也该算算清楚,到底是谁欠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