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明智，芊凰挑选了假装不知情的模样，将方糕悄悄掰下一块，顺势就要放入口中，一双紫眸倒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的动静。
只要与二姨娘朝夕相处的人才会有机遇投毒，看来这下毒之人……
“是。”明柳微微福了福身，转头从桌上端起茶壶，目光倒是如有若无地盯着这边的行动，一双明眸中暗光澎湃。
“姨娘的每一碗药汤里，都被投入了少量的砒霜，因为汤内有其他药材与之相克，以是服用少量也看不出端倪，只是服用者的身子会一每天垮下来，直到不明不白地分开世上……”下毒之人非常谨慎，投入量并未几，以是只从脉象上来看底子看不出涓滴端倪，但二姨娘神采发青，指尖乌黑等症状都可看出此中了慢性毒药，以是她才会大胆的猜想到砒霜。
“哦，是吗？”芊凰的话模糊带着几分深意，目光寸步不离明柳的脸庞，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甚么。只是让她绝望的是，除了方才的一时镇静外，明柳的反应都规复了普通，连眼底的那一抹安静都没法律她捕获到任何成心义的线索，看来……她还是去二姨娘的院子看看吧。
“这……大抵是那次不测小产今后……落下了病根吧……”想到本身那无福的孩儿，二姨娘一阵心伤，一抹黯然悄悄划上眼底。
“好了，难为你了，快起来吧。”二姨娘待人非常驯良，三言两语就谅解了明柳的失礼，一面让她下去措置一下伤势，一面略带歉意的笑笑，“让五蜜斯见笑了，明柳这丫头，就是这般毛手毛脚的。”
“大抵……自我进府今后就一向是明柳一人跟着……”二姨娘轻叹一声，不露声色的将手缩回，或许她的下半生，就会在病榻上度过吧……
“明柳她……是夫人指给我的，刚开端我对她并不信赖，可垂垂的，我身子越来越差，都是明柳一向在照顾我，内心，也就不那般架空了。”二姨娘衰弱的笑着，那笑容仿若能够包涵天下万物，使情面不自禁的为此吸引，想必当初定国公那般宠嬖她也是有这个启事吧。
“吱呀”一声，那扇松松垮垮的木门咯吱咯吱地翻开，这板屋不大，但清算的极其清爽洁净。几案安排皆以碧色青竹制成，摆放的错落有致，烛火下恍忽落上了一层温和的色采，莹莹淡淡，墙角里挂着蜘蛛网，看上去的确不像是主子住的屋子，只怕连最劣等的丫环住的处所都比这里要好吧。
“明柳……”
躺在床榻上的妇人勉强支起家子，语气短促：“明柳，还不快给五蜜斯倒茶！”
芊凰悄悄搭上了她的脉搏，眉心越蹙越紧，面色也是更加严厉。
“请姨娘恕罪，五蜜斯恕罪，奴婢只是一时粗心……”右手手指已经烫得通红，额间滚落的汗滴和发青的神采足以看出她的伤势严峻。
二姨娘抬开端对上她那种亲热友爱的眼神，内心俄然没有来由回绝，固然没有多少但愿，但尝尝，也无妨吧。
二姨娘微微一愣，仿佛不明白她的意义：“五蜜斯你……”
……
“姨娘请看。”
“姨娘身子越来越弱了，奴婢只顾着照顾姨娘，没有闲时来打扫，院中也没有别的丫环，让五蜜斯见笑了……”明柳抹抹脸上残留的泪痕，上前为二姨娘掖好被褥：
几人的脚步缓缓停在一处极其粗陋的院子前面，若不是明柳回身发颤地请她们出来，芊凰不管如何也不会信赖这间偏僻粗陋的小院子是给府中较为得宠的姨娘住的，莫非这么多年来老夫人和定国公都不晓得吗？还是用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