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抵是她三辈子走过的最可骇的一段路,除视觉以外的四感晋升到极致,走的她心力交瘁,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再从鼻尖上滚落。
离她脚尖不到一寸的处所竟然呈现了一道裂缝深渊,一人多宽,黑乎乎的瞧不见底,模糊闪动着利刃的寒光,如果她方才走快一步,这般跌下去只怕是当即粉身碎骨。
“总得出来看看,”朱鸾笑着摸了摸玉莹的头,“别怕,帮我守着这里,如果有人来了就大声叫我,晓得了吗?”
“莫非是犯了事的丫环?”男人沉吟道,“没想到府里竟然会有这么聪明的丫环啊。”
“啊咧?竟然不是陈婆婆吗?”听到玉莹收回的声音,甬道深处的男人声音更加惊奇。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呆在这别出声。”朱鸾轻声叮咛玉莹,走到屋角的床边,将床上的被子卷起,做出有人正在睡觉的假象,然后她扑灭桌上的烛台,端起重新回到隧道的入口。
朱鸾心惊之下又转头一瞧,仿佛兜头淋了盆冰水,刹时凉到了心底。
她在黑暗里悄悄的行走,约莫走了百步摆布,俄然一股凉意重新泛到脚,朱鸾当即愣住脚步,蹲下身用烛台往地上一扫。
这绝对是朱鸾见过的最豪侈的密室。
朱鸾打量着屋内的安排,一丝迷惑浮上心头。
灭亡的惊骇像是一只手紧紧攥住了朱鸾的心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凭直觉往前走。
解九宫盘最简朴的体例就是拿性命来填,因为它是一个小范围阵法,把九条裂缝都填满了,也就甚么事都没有了。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畅。
朱鸾眼明手快一把捂住小丫头的嘴。
朱鸾欲哭无泪,只思疑本身真的不是穿错了处所吗?为甚么在徽州一个浅显大户人家的地底会有如许玄学暴虐的东西存在。
……
既然入了阵,解不开困在此中也是个死,朱鸾心一横,噗的一声吹灭了蜡烛。
人的眼睛是会哄人的。
不过另有一个别例,端看你豁不豁的出去。
上好水磨青砖铺就的空中光可鉴人,光滑温润。轻软的银绡网兜着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从顶壁上丝丝垂落,盈散纯白的柔光,竟将一个地底下的密室照的恍若白天。
她游移了一下,吐出了阿谁称呼。
这里难不成住了一男一女吗?
这下四周完整黑了。
“真是短长啊,”之前听过的男声再次传来,只不过此次近在面前,一个身着青衣的男人一边鼓掌一边从室内走了出来,身姿矗立,脸上带着一副青铜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