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妈一走,程姨娘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哭倒在了床上,“都是我害了乳娘!现在还扳连了奶兄,如果奶兄的腿真落了残疾,我可拿甚么还这份情啊!”幕晨雪怕她哭伤了身子,紧着劝了两句,程姨娘也是太悲伤哭的狠了些,虽被女儿劝着,可眼泪如何也止不住。
“江妈说的这是甚么话,你待我亲生女儿般,就是待五姐儿和九哥儿也跟亲孙子没甚么两样的,奶兄他为着五姐儿能看病吃药的,连地都卖了,要不也不会伤了腿还没钱医治。如果我今儿不管,那可真是丧了知己。再说,这些个东西也算不了甚么,不过都是些个身外之物罢了,用得其所那才不枉它们在我手上走上一遭不是!”程姨娘是至心拿江妈当亲娘敬着的。
“姨娘,这东西就是给了老奴,也出不了幕府的,只怕让门房当家贼拿了,到时姨娘连这些个东西怕是都要保不住的!”江妈每次收支门房,门房都会细心翻看她手上的东西。这些东西包起来也有一小包了,身上底子藏不住的。
看着有力坐倒在地上泪流满面的乳娘,程姨娘大抵也能猜到几分,先将人扶起来坐好,这才一脸不忍的问道,“但是之前五姐儿病着时候的事,那会子你说不消担忧药钱,说你这几年多少还攒下些私房。我那会儿子就狐疑,这些年你到处补助着我们娘三个,又怎能攒下那些银钱的,本来是把地给卖了,这么大的事,你怎的也反面我筹议一下?”嘴上虽是抱怨,可却紧拉着江妈的手跟着哭个不断。
“这是怎的了?从速起来发言,这会子地上可凉的紧呢!”江妈将药碗递给儿子,这才扶起儿媳。
江妈出了幕府一起小跑着从东坊回到西坊靠近城墙处租住的小院,见院门留着条缝,就知儿子儿媳已返来了,忙推了门出来,就见儿媳正在灶房里忙着煎药,也没细问就进了屋。见儿子的腿上缠着厚厚的一圈布,心下一紧,抖着声问,“儿啊,这腿伤的可重?”
“对,对,看我这胡涂的!”程姨娘忙拿帕子试了泪,起家翻着本身的嫁妆。她那里有甚么现银,不过手里另有几件银金饰罢了。
江妈也惦记本身的儿子,想了想这才点头应了,程姨娘虽没将统统的银金饰都给江妈,可也将手上的银镯子拿布包了硬是塞给了江妈,“这会子我内心头乱,也想不出甚么体例,这镯子你先拿去,如何样也得先把奶兄的伤看了!”
佟氏一听江妈问起,也不敢坐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娘,都是儿媳的错,娘要打要罚儿媳都甘心的!”
“姨娘和五蜜斯心善,老奴都晓得。可就算是再不继的,也不能拿姨娘的金饰去给老奴那不争气的儿子治伤啊!别说只是些皮外伤,就是死了也是千万不能拿主子的东西去加添啊!”看着一片至心待她的程姨娘和五蜜斯,江妈哭的更悲伤了。
“怎的这般不谨慎的,大夫可还说了甚么?”江妈絮干脆叨的问了一气,这才放心,正巧儿媳妇端着药碗走了出去,忙利市接过,亲身喂儿子喝药。
“娘,还是儿媳来吧,您走的急,不如上炕歇会儿!”佟氏对这个婆婆但是当亲娘敬着的,一是因着婆婆是个见过世面大宅门里出来的。二是家里今后的日子可还得指着这个婆婆呢。三来江妈向来与报酬善,对这个儿媳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