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悄悄拉过明兰抱在怀里,心中非常打动,搂着她安抚了半天,才道:“你别悲伤了,已畴昔好久了。”
明兰撅了撅嘴,她伏在男人怀里,淡淡道:“第二个不明白的处所,是太夫人的年纪。”她较着感受男人肌肉一紧,接着道,“从太夫人的属相来看,她本年四十四岁,你出世之时,她已有十九岁,一年后嫁入侯府是二十岁;也就是说,头位秦夫人亡故之时,她也十六岁高低了,这……是如何回事?”
“对了。”明兰扭动手指,问的有些踌躇,“阿谁……婆母,到底带了多少嫁奁?”
“哪一桩?”彩环严峻的诘问,转眼变脸笑道“姐姐与我说了,我也好长个记性。”
明兰看的发晕,还两腿发软,顾廷烨看着她头晕目炫的模样只觉的好笑,便拉她先去用午餐,待歇过午觉后,伉俪才接着逛。
前院又被称为外园,是男人们措置政务之处,前头正门是三扇七七四十九个铜钉的朱漆大门,两旁是东西角门,往里铺着光亮整齐的巨方石板,笔挺而下,对称有两排四所外书房,再外侧是马厩车房,及一干奴婢寓所的几排倒座窄院房,过了外仪门,正中是五间庞大敞亮的议事厅,两旁配有暖房耳房另有茶水房之类的。
碧丝神采一凛,立即闭上嘴,彩环颇觉奇特,又不好诘问,用心道:“之前在盛府时,都说三位女人中,六女人脾气最好,待人最宽,便是我们做错了甚么,怕也不会狠罚的吧?”
以嘉禧居为中间,朝北,朝东,朝西,别离围有五处院子及排房,这些处所约莫是让老太爷太夫人另有哥儿姐儿们住的,可惜,现在都空着。
最后——
因顾忌避讳,明兰坐在覆着轻纱薄帘的滑竿上,敏捷把前院走了一圈,顾廷烨指着几到处所略略认了一下,一待进了内院,顾廷烨立即要求明兰下境地行。明兰委宛的表示,她身娇体弱,不堪长时候步行,还是坐滑竿的好;男人立即眼神非常,凑到她耳边更加委宛的表示:你莫非是为了保持体力……?
顾廷烨久久盯着明兰,不知说甚么好;这些年来,顾廷烨心中沉懑,可却始终家事难言,真到要说时,也不知从何提及;明兰并不问半句,却见微知著,很清楚的看明白了一些事情。
明兰点点头,一本端庄:“丫环们都识字,好显得我蕙质兰心。”实在当初是为了让她们看懂暮苍斋规章轨制来着。
明兰匪夷所思的反问,还主动例举来由:“这件事上,大家都好,只你们母子不好。顾家得了面子全面,秦家姻亲如旧,可白家得了甚么?做娘的,平白一盆污水泼在身上,死了还不承平,做儿子的,被逼削发门,孑然一身,独闯江湖。你有没有想过,若当初四王爷不谋逆呢?若他循分的接管三王爷为储呢?”
明兰几乎背过一口气去,八十八万两白银?这群败家子!有这么花银子的么?
顾廷烨斜倚着椅子,短短的嘲笑数声,悄悄看着明兰,眼神突变腐败:“为着这传言,自小大哥就最厌恨我,我也不怪他,归正我夙来肇事肇事,是家中最不肖的。直到很多年后,母亲当年的奶母常嬷嬷来都城看我,跟我说清了后果结果。本来,那位秦夫人本就体弱,加上府中传言迎娶白氏女便可得救,她思虑伤怀之下,这才难产而亡。白家本不知这些,我外祖才把母亲嫁过来的;从当时起,我便常常顶撞父亲,脾气也更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