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非常欢畅,瞧着顾廷烨的眼神很有几分庞大,海氏敛衽谢过,便叫婆子拿绦子去穿了那扳指,好给全哥儿挂着。
顾廷烨瞧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发起道:“不如你回娘家躲几日?提及来,自结婚后,你连对月也没归去住过。”
明兰悠悠轻叹了声,顾廷烨又道:“不过我还是动了点儿手?”
顾廷烨眸子深黑,过了会儿,才道:“一样勾连罪逆,多少公侯伯府,抄家的抄家,夺爵的夺爵,便如程国公府算功过相抵,也被罚了三年诰赏和五年禄米,凭甚么宁远侯府就能例外?”丰泽的嘴角暴露一抹讽刺,“我不添把柴便不错了,还想藉我免责?”
她们或是妯娌婆媳一道来,或是领着稚龄后代来,或是凑成一堆集合轰炸,或是一拨一拨此起彼伏。明兰端起饭碗时,她们来了;预备和管事对账时,她们来了;想昼寝时,她们又来了。如果赶上了饭点,还得待客请用饭,但是在饭桌上,对着一群哭天抹泪的怨妇,各个拿哀怨的目光盯着你,你如何吃的下去!
进屋后,伸手重搭床帘,却见斑斓堆里露着半丛乌云般的秀发,全部身子却埋的看不见,只要被角边上露着一只白嫩透红的小脚丫,胖胖的脚指还微微翘着。
入寿安堂拜见老太太,王氏笑吟吟的端坐一旁,海氏垂首含蓄的侍立在背面;外嫁的姑奶奶和姑爷算是娇客,是以见礼过后,便起家就坐。明兰见海氏还是站着,颇觉不美意义,便道:“嫂嫂你也坐吧,都是自家人。”
王氏怕顾廷烨不欢畅,忙道:“瞧老祖宗说的,自家女人和姑爷,甚么时候来不得了?”转头又朝顾廷烨笑道,“姑爷别往内心去,老太太说话惯常如许的。”
海氏掩口轻笑:“老太太和太太这下可放心了,六mm还是老模样,一提及吃的就这么有劲儿;全哥儿自打能蹦两个字了,整日吵吵着都是要翻花腔倒腾吃的,本来都是随姑母了!”
明兰见氛围好了很多,便笑着提及前些日子在庄上的所见所闻,挑了些风趣说给大师听:“……厥后又在山上住了些日子,挑了些山野的新奇蔬果给送来了;里头有一味极好的竹荪,不计熬汤还是炒着吃,都是鲜美的紧!”
明兰睁大眼睛,表示不解。
女人们说话,顾廷烨却一向再看全哥儿,只见他也不喧华,只迈着小短腿在大人间不竭挪动,一会儿去扯王氏的裙摆,一会儿拉海氏的手指,时不时的走到顾廷烨面前,抬着脑袋看他一会儿,过了会儿,似是记起明兰了,又见她和蔼亲热,便顺势爬上她的膝头,用力清脆的亲了她的脸颊一口,然后捂着小嘴一溜烟的躲到老太太身后去。
老太太接过那枚扳指,细细看了,便直言道:“如此,甚好。”
又说过几句话后,顾廷烨便起家辞职,去外头拜见盛纮了;他一走,女人们说话便更安闲了,王氏却轻叹了几口气,她见顾廷烨气度沉寂,高伟轩昂,待明兰又是非常看重,心头有些酸酸的。
明兰豪气干云:“有甚么好头痛的,不过是叫我来劝你脱手帮手,我便一概都应下,你帮不帮,或是能不能帮成,那就另论了。”
海氏夙来守礼,自不肯坐下,只笑着转了身子,殷勤的筹措茶水和凉水帕子,又拿了她娘家从南边送来果鲜和绿豆桂花点心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