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一楞,几近笑出来,这家伙曲解命题。
王老夫人拉着盛紘的手,哀哀道:“我的两个闺女不成器,我有何脸面见你,见亲家!你我虽是岳婿,但情分可比母子,那年你来我家,我一见就万分喜好。好些人劝我说你家世薄弱,可我却感觉这后生品德贵重,精干有为,比我本身的儿子都还强上好些。厥后你开口提亲,我说不出的欢畅,人都说我闺女是高攀了,可我却觉着,依半子你的才具品德,才是高攀了我那胡涂丫头……”
盛紘一怔,内心凉了半边。
王老夫人从速道:“明丫头这阵子为了照顾亲家老太太,实是累的很了,顾侯既来了,就将她带归去好好歇歇罢。”
明兰愤恚之极,面前横里斜出一只手,拦在她身前。
顾廷烨一脸顾恤,好似老母鸡看着绒毛稀少的小小雏鸡,眼神和顺的都快化出水来,叹道,“不幸见的,连杀鸡都没看过,现在竟然见着下毒杀人了。”
王老夫人被明兰三番两次抢白,言语逼迫,早是心头不快,盛紘见岳母神情不好,忙喝道:“休得无礼!”
明兰张大嘴瞪着男人,屋里一片温馨,盛紘的神采好似挨了一棍子,王母舅的嘴角抽搐,连王氏也停了对儿子的干脆,满屋的人都是一脸错愕。
顾廷烨正色道:“明兰夙来胆量小,连杀鸡声都不敢听(康阿姨:你胡说),见血就要怕上半天。敢问老夫人,姨母为何将她逼迫至这个境地!?”
刘昆家的被撞的胸腹生疼,艰巨的吐出一口气:“姨太太怕是累了。”
实在当初王盛联婚,绝对是盛紘攀附了,王老太爷非常踌躇,可王老夫人却喜好盛紘,解除众议,终究将女儿嫁了给他。为此,盛紘多少年来都是感激的。
这翻话说的半劝求半威胁,明兰心中嘲笑,她若怕就不会闹到这个境地了,大不了无父无母,无兄无姐,惹的她火起,一出这门,拿簪子一下捅死了康阿姨算完!
明兰冷声道:“老夫人先别忙着撵人,事还没完呢?”
明兰点点头:“我们盛家亦非蛮狠在理的。倘缴天之幸,老太太活了下来,我爹也不会要姨母抵命。不过太医说了,那白果芽汁非常短长,就算救回一条命,也难保手脚不瘫麻。若真如此……”她嘲笑一声,“就请姨母特长脚来抵!”
明兰笑道:“爹,非我无礼。丑话总要说在前头——”她回身朝王老夫人,“叫康阿姨回家,倘若她跑了,如何办?”
盛紘也道:“尚未赎罪之人,有何颜面奉养佛祖,也不怕污了佛门平静之地!”姿势必然要高,他但是做了几十年孝子的。
她伏在母亲腿上哭道:“我的婚事是父亲定的,这几十年来女儿过的生不如死。现在母亲却想放手不睬,天下哪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呀?如果爹爹活着……”
王舅母差点笑出来,赶紧忍住。王老夫人非常不悦,沉声道:“我念你年纪小,又为祖母沉痾而急昏了头,这才胡言乱语。甚么叫‘跑了如何办’,你当我王家是贩子小贼么?都是高门大户的,甚么不能好言好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