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笑笑。她不是长枫,一味顾萧洒欢畅,她想虽是父兄姊妹,骨肉血亲,但席面上要吃酒,没的推杯换盏,还是避讳些好。公然盛紘退席后,见厅堂阔朗,两边下方后代整齐,既气度又热烈,非常欢畅,冲长枫赞了句:“你媳妇是个贤惠的,你不准调皮混闹。”
自顾廷炀身后,廷狄佳耦对五老太太严峻不满,明兰狐疑这动静是他们暗中传的。
“晓得甚么!”老太太怒,扯着她耳朵,“传闻比来因你吃不得蟹,姑爷就不准全府的人吃蟹?那你寡嫂另有侄女呢。她现在一心守节,全不出门,更不能怠慢人家饮食。叫外头晓得这事,要怪你们两口儿苛待寡嫂!”
“奶奶先喝些汤,这是上好的当归乳鸽熬的。”乳母将汤碗递到柳氏手中,忍不住道,“唉,到底是庶出的,没法跟大爷比。不过,老爷倒更喜好姑爷呢。”
饶柳氏聪明,一时也被一堆姑爷姑奶奶的绕晕了,思忖半晌,才道:“但是永昌侯府,梁府的亲家老爷?”
墨兰叫父亲的目光看瑟缩了下,又鼓起勇气,含泪道:“爹爹,此事明显有内幕,外头人不知,女儿还能不知么。现在姊妹几个都晓得,只我不知,百口无人肯奉告我,莫非女儿不姓盛?女儿不是爹爹的骨肉?非要这般防着瞒着……”
柳氏怠倦的挨着炕坐下:“有甚么体例,若相私有大哥那般本领,安设的到处安妥,我也愿学大嫂嫂澹泊,何必操这个心。”
另康家姨母比来也沉痾不起,叫送去庄上养病了,可究竟是哪处庄子,却又无从得知,她身边的亲信也大多叫送去服侍,连主子带奴婢,就此无声无息的消逝了。
这日送走了王家人,墨兰还是未曾从王舅母身上问出半根毛,无法之下,只得一径灵巧孝敬的伴随父亲说话回府,直至陪到书房,旁敲侧击的问着。
她神采忽的一敛,低低道,“姑爷没默算,您可不能不防着些呀。我克日瞧着,婉儿那丫头,像是有了,奶奶现在可只要一个姐儿呀,我们要不要……”
明兰直笑的滚倒在炕上,团哥儿见母亲滚来滚去风趣,伸开胖乎乎的小手扭畴昔要扑,半道叫父亲全部儿举到背上后,然后放了手,胖团子只好吭哧吭哧的练攀爬
“我如果她,我也偏疼。”柳氏苦笑道,“本就不是亲的,大哥好歹养过一阵,还占着宗子嫡孙,这回又至诚至孝,干吗不能全给。另有太太的梯己,大嫂的嫁奁,大哥那房……爹娘给我再多,又如何比的了。”
“唉,无妨,四mm有难处,家里谁还能不谅解。”华兰又转头道,“五mm倒叫我吓了一跳,我还当你本日来不了呢?传闻五妹夫外任悠远,你们怎地还不出行?”
明兰本来想说‘管劈人的是雷公电母,神仙各司其职,佛祖不管这一摊’,何如耳垂被扯的疼痛,只好连连念佛赔罪。
哪那么轻易!——想及那黄艳艳香气四溢的肥满蟹膏,明兰只感觉肚里有只猫在挠,想怀胖团子那会儿,老白花虎视眈眈,她甚么都不敢随便吃,日夜心惊胆战,倒也不觉着难受。
如兰等这句问好久了,当即爱娇的扶着老太太,“谁说不是。本来前几日就该走的,可相公说了,老太太本日出行,我们做小辈的,宁肯到时路上赶一些,晚几日出门,也要送祖母一送,才是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