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栋立即张大了嘴,看向崔妈妈那沟壑纵横的庄严面孔
“自小到大,常常我爹出门,我娘就念叨一句话――吉人自有天相,是祸也躲不过。好妹子,我们做武将家眷的,现在最忌阵脚大乱。你又怀着身孕,千万别去听旁人群情,急怀了身子,才是甲等大事。”
临送出门前,朱氏笑着欣喜明兰:“二哥不在,嫂嫂挺着肚子独个儿在家,想是望穿秋水了罢。我娘家说,这几日前头就有信儿传过来了,二嫂且耐烦等等。”
本来她的故事已经暂告OVER了,谁晓得不知何时这两个老妖婆又搞到了一起。
明兰点点头。
张氏见她目光腐败,态度稳妥,方才放下心来。
明兰将那信仓促读毕,不屑的哼了声,面上暴露鄙夷至极的挖苦,嘲笑的自言自语:“来的可真快呀!好呀,那就来罢,我恭迎台端!”
被休归宗后,实在方家也没如何难堪余方氏,毕竟她的后代尚留在余家,由余阁老佳耦亲身教养,若将来有出息,余方氏一定没有出头之日。
送走小沈氏后,明兰茫然坐了半天,崔妈妈催了好几次,她才傻傻的用饭睡觉。
承平伯府的嫡长孙女,许配给无爵无权的侯府旁支之子,朱家兄嫂的确蛮刻薄的;哪怕将来顾廷烨袖手不睬,贤哥儿的出息也有朱家护着。话说,好钢要用在刃上。出嫁女求娘家帮扶,本就不宜过于频繁,不然,再好的兄嫂也叫恼得烦了。
长栋满心绝望,低下头去,心底一片茫然,几近要哭了。
“……记得我们刚跟三爷分炊那阵,余大…哦不,那余方氏不是上门去寻过太夫人么,成果叫轰了出来,如何这会儿……?”极品的思路,诚恳人了解不了。
明兰亲手替她添茶,浅笑的和蔼柔嫩,静坐等候下文;两人虽相处不久,但她清楚朱氏是个绝对实际明智的人,不会无缘无端的来倾诉。
如此骚动了大半个月,明兰不堪滋扰,连别史话本子也看不出来,肚里胎儿愈发乖了,只在母亲半夜睡不着时踢两下抗议。
这日,屠老迈亲身递出去一封信。信封被叠得有些破坏,扯开一看,信笺左上角处描了朵极小的八瓣海棠,顾廷烨行二,明兰行六――恰是他临走前跟她说好的几种暗记之一。
两妯娌对坐了半盏茶工夫,朱氏才缓缓道:“本日我来这儿,婆母并不知情,她只当我是回娘家了……”她暴露一抹自嘲般的浅笑,“归正我迩来也常回娘家。”
果不其然,才过两日,火线军报就抵京了――羯奴仗着天时之便,兼野骑矫捷,神出鬼没,难以捕获;几路雄师四周搜刮敌踪,倒是有胜有负。
英国公冒进?明兰眉头皱成一团,这就仿佛说盛老爹是热血青年一样不靠谱。
绿枝回声就要出去,崔妈妈游移道:“夫人,这话说也是白饶,太夫人不会听的。”
朱氏父兄皆在军中,便是不在阵前效力,动静也比普通人通达些。
明兰心知肚明,当下豪放挥了动手臂:“崔妈妈,叫我来讲;有些事,你不懂的。”然后拉过幼弟,笑眯眯的不怀美意,“四弟呀,那女人生的是……”
第214回
此事便如一粒小小石子,只激起数圈微漪,旋即归于安静,而后每日,明兰还是养胎管家,教小瘦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