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黯然,低着头悄悄揉着嫣然衣角,嫣然吸吸鼻子,又道:“此次婚事本不是我祖父母意义,是我那后娘攀上了宁北侯一个不知甚么亲戚,便促着父亲应了媒人,幸亏我祖父说他要再考虑探听些,这才未说定,但是那女人……那女人……闹尽人皆知。”
又听其他几个女孩声音:“我觉着盛家小妹很好,又逗乐又刻薄。”
一大半女孩都吃吃笑起来,却有甚么都不说,只丰年纪最小洪青玉还很天真,鼓掌道:“我晓得,我晓得,余家姐姐与都城宁远侯顾家二公子正在说亲哩!”
嫣然笑道:“你家老太太企图可不止如此,我祖母倒与我流露过,你婚事你家老太太内心早有主张了,可惜她们白叟家都长了个蚌壳嘴,我死活也撬不开。”
刘蜜斯佯装一副惊奇状大声吸气,引了中间一众女孩都纷繁群情,明兰呆了呆,转头看看嫣然羞愤难当模样,再看看四周女孩们不是幸灾乐祸就是远远避开,最刻薄也不过说两句不冷不热欣喜话,内心大怒:她晓得为甚么她们如此,不过‘妒忌’二字。
明兰想为嫣然得救,便指着本身,大声道:“男孩子小时候都调皮呢!何况传言多数不靠谱,刘姐姐没见我前还‘传闻’我孤介古怪呢,但是你们瞧瞧我,竟是这般貌美心善!”刘蜜斯难堪一笑,其他女孩们都喷笑出来,明兰厚着脸皮,持续道:“我说有甚么不对吗?莫非我不貌美?不心善?”
翠微和丹橘很有眼色,见主子们要将知心话,待小桃端了茶碗点心上来后,便一齐退下了,明兰看了门口一眼,坐到嫣然身边,轻声道:“嫣然姐姐,不是我说你,现在不过是在说亲,还未订下,如何传满城皆知?此事若不成,姐姐可如何办?”
话才刚说完,只见屋里众女孩多数神情古怪,挤眉弄眼,明兰一头雾水去看嫣然,却见她有些不安闲,陈新芽则转头过来打趣道:“墨兰mm,你这小妹子好不识相,余家姐姐现在钓到好大一条肥鱼,如何有空来你家钓那几条小杂鱼!”
陈新芽笑肚子痛,好轻易挤出几个字,挑着声音道:“……这是为何呀?”明兰一脸慎重,点头晃脑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可我,我……上哪儿去给那对鱼儿找鱼爹鱼妈和大媒呀?”
四周再度响起窃保私语,嫣然躲在明兰背后惭愧万分,一句话也不敢说,明兰大声强笑道:“大师别听我四姐姐胡说,我们姐妹自打懂事就没去过都城,如何晓得这些?”一边狠狠给墨兰使眼色,墨兰骄易撅撅嘴,不再言语。
然后是墨兰声音,带着些许嘲笑意味:“小丫头嘴皮子厉着呢!”
不是王氏品德魅力太大,而是在登州这个地界上,能和钦封三品郡主品级相称女眷也没几个,其他官宦女眷只会一味奉承阿谀,平宁郡主消受了一段日子恭维不免有些腻。王氏好歹是出身王谢,到底混过都城闺门圈,寒暄起来也不含混,中年妇女提及皇亲贵胄宗室朱门八卦闲话,那是干柴烈火普通热烈;王氏虽有些霸道,但也不敢在郡主面前拿大,特别王氏不再倾销女儿以后,那鲁直性子反而与弯弯绕郡主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