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看允儿吓的不住颤抖,拍着她的手安抚道:“嫂子,你莫太忧心了,我瞧这水贼也不甚高超,有经历的都晓得应先打劫客船的,哪会先往货船上跑呀?这不打草惊……人嘛。”
允儿和长梧本来不肯,但眼瞧着水贼还未可到,长梧咬了咬牙,便留下一半的保护和一艘小舢板,临走前谆谆叮嘱:“一些银钱没了便没了,你从速上来!”
不一会儿,船上的人都醒过来,明兰一边把丹橘唤醒,叫她把其他女孩叫起来,一边拉着长栋去寻长梧,一起上船夫丫环婆子都趴在船舷上张望,大家俱是神采镇静,明兰不去看他们,只一起冲到长梧舱内,只见允儿吓的神采惨白,只捧着微隆起的肚子坐在那边;她一瞥见明兰,赶紧拽着她的手道:“你兄长去外头检察了,我刚叫了人去寻你们;菩萨保佑,大师没事才好!”
顾廷烨眸子一亮,胡子脸上看不入迷采来,只闻声他低低道:“你认得出我?”
明兰一起奔去,从速叫一干仆妇杂役都躲起来,身强力壮的去船舷上迎敌,她本身则直冲厨房,从里头翻出很多菜刀尖叉锅铲铁杵,待分头行动的女孩们来了,都分了些‘兵器’在她们手里;小桃分了个铁锅,绿枝分到把菜刀,其他女孩也都拿了。
丹橘忍着恶心,把门板悄悄关上,明兰批示女孩们拿出筹办好的绳索把两个半死的蟊贼健壮的捆起来,嘴里都塞住了,不叫发作声音来;忙完后,屋子里带明兰在内的七个女孩面面相觑,处理了两个蟊贼后忽觉勇气大增,相互目光中的惊骇被冲淡了很多,反有些镇静。
水贼人数并未几,不过胜在‘偷袭’二字,且船上狭小,受袭者不便遁藏,他们才气逞凶,永通渠右岸盘曲,刚巧成了个避风处,众船只便停在此处,而左岸倒是一片广漠的芦苇地,那密密丛丛的芦苇直有一人多高,且那边直通往比来的淮阴卫所营,若到了左岸上,会有卫所的虎帐前来援手不说,来追击的水贼一分离,便也追逐不及了。
女孩们都吓坏了,明兰沉吟半晌,抬眼看了下长梧的那艘划子已到了江心,她敏捷做出反应,指着面前的女孩们,沉声喝道:“你们三个把这一层统统舱室的灯都丢进江里,不准留下半点照明物件,我带着绿枝去把下一层,小桃和丹橘把这些薄皮小铁箱拿绳索系了,小桃水性好,把绳索系到船底,然后把箱子都放到水里去!完过后到底舱的厨房来汇合!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