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嫂子,闺女在家没有干过农活,很少做家务。我们管束不好。到了那边你们都担待,多教诲,做的不好,该攻讦攻讦,该骂就骂。”娘家人说着。
车子晃闲逛悠的到了常富平家门口,几个接亲的女人下车。一挂鞭炮被人扯着围着车子转了一周,然后一个年长的男人用棍子挑着一个烧红犁铧,边走边往犁铧上浇水,这叫做激犁,寄意吉利。
车子“嗡、嗡、嗡”的呼啸。却纹丝不动,他没有敢挂挡。
“哥,我真的头疼,你没有瞥见我在睡觉,能够是感冒了。”
见常青神采丢脸,常富平无趣的走了。常青又钻到被窝里,持续睡。妈的,你们欢畅,你们洞房花烛夜,老子内心难受,难受。你们不要在刺激我,再刺激我,喜宴桌子给你掀了。常青内心狠狠的骂?另有,李灵芝你早干甚么去了,你早说让我到你走啊!内心骂了一通,宽广了一些。
“嘣嘣嘣”又有人拍门。开门一看,是常富平的爹。
一番酬酢,喇叭声起,车子缓缓启动。
常富平已经从院子里意气风发的出来,把手伸向车门。
“你和之前一样,软蛋。”李灵芝面向常青,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如何会是李灵芝呢?她一向都没有嫁?高中毕业好几年了,她应当早都嫁人了,好多女孩不到二十就嫁人了,上太高中的女孩,没有考上大学,普通不到一年就嫁人了。李灵芝为何现在才嫁人?如果和刘慧分离后,他晓得李灵芝尚待字闺中,他会去找她吗?
常青咬着牙,俄然的猛踩油门。
院子里热烈了起来。
李灵芝骇怪、期许、羞怯的望着常青,把手伸向头顶的抓手,死死的抓着。
“常青,你这孩子真听话,是不是真的怕新媳妇肚子里的娃儿给颠掉了?”嫂子嫌车速太慢了。
感觉刚睡着,连一个梦都没有做。又是一阵拍门声,开门,还是常富平。常富平兴高采烈,一脸幸运,瑟瑟北风里穿一件薄弱的西装,胸前一躲假花,假花上两个字:新郎。
“我不去了,头疼。”常青推迟道。
一起无话,新娘面无神采,如有所思。李灵芝身上的脂粉香气满盈全部车厢,暖气开到最大,明天早上起得早,现在的常青昏昏欲睡,像没有从昨晚的睡意里醒来,抑或这就是一个梦。长远的梦,曾经青涩中一丝甜美的梦,只是车子不是开向梦中的港湾,而是要送到别人的洞房。
“放心吧,嫂子,闺女到俺家就是俺的闺女,不会让她委曲的。”
常富平已经翻开车门,拉起李灵芝,一个熊抱,跑向院子。有大家用花生、馒头、喜糖、瓜子、红枣,当然内里另有钢镚砸向二人,挤挤嗡嗡的人群忙往地上捡喜糖吃。
常青被训得无言以对。只得说道:“好,好,我顿时就去。”
车厢里就剩常青和李灵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