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皇后很觉恶心了一把,这话若从六皇子嘴里说出来的,还叫人有几分信赖,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只要“想吐”了。
封敬亭暗叹动手太慢,嘴里却道:“爷刚从宫里返来。”
那宫女慌不迭的往外跑,心说,每次那位四皇子来,皇后娘娘都得气半个月,也不知如何几句话就戳中娘娘肺管子了?
天下总有一个词叫做“上马威”,封敬亭很觉这个时候本身是在被人“上马威”了。不过他脸皮自来厚的很,立即一脸濡慕的望着皇后,“母后,儿臣外出两年,都快想死你了。”
郭文莺叹口气,“你们这些心眼多的人就是费事,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整天藏着掖着的让人捉摸不透。”
封敬亭心说,你要真傻倒好了,爷把你往房里一收,上了爷的床,怀了爷的孩子,谅你也翻不出甚么来。可就因为不傻,还满肚子心眼,本王哪敢对你用强,每天祖宗奶奶似得供着,也暖不热你的心。倒白瞎了爷的一身好活了!
他说着用手帕包着一把土呈了上去,甚么西北的土,不过是路上的时候随便从地上抓了一把,他说是哪儿的就是哪儿的,横不能另有人验的出来吧?
“睡得着啊,我巴不得每天能睡个好觉呢。”郭文莺摸摸本身的脸,好吃好喝养了些日子,脸上都有些肉嘟嘟的了。
崔皇后见他出了殿门,才怒骂道:“这个坏种,真不是东西。”
他笑骂,“你个丫头说甚么呢,甚么我们心眼多的,说得仿佛你是个傻子似得。”
好半天赋压下心中肝火,“行了,你跪安吧。”
可惜还没等他伸手,郭文莺已经从床高低来,神态清冷,又规复成一贯的男儿本质。
封敬贤这会儿想笑都笑不出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转成分开了。
封敬亭看得好笑,“你说你自来到京都每日就是睡觉,白日睡这么久,早晨还睡得着吗?”
“但是见到皇上了?”
“见到了。”
他笑得更加温暖,上去亲亲热热地抓着二哥的手,“二哥这么说就太好了,我们兄弟好久没聚过,不如他日再我府里设席请几位兄弟小酌两杯如何?”
越想越气,不由抚着胸口直喘气,瞥见宫女还捧着那把土呢,怒喝一声,“还拿着干甚么,还不扔了出去。”
皇后在御座上,正襟端坐,一副上大朝似得皇后气度。
封敬亭也想在她那张小脸上摸一把,她这个模样真是敬爱极了,哪另有半分军中将官的勇猛样,活脱脱就是个闺中女子。
这会儿在皇后寝宫,他既不敢大呼出来,也不好跟兄弟厮打,不然传出去,他贤王的名声大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内心怄的要死,直恨不得把这小子千刀万剐了。
这小子从小就坏,阴坏,蔫坏,各种坏。被他给气得,她都忘了本来想跟他说甚么了,本来还想趁着他回京,好好的敲打敲打他,让他别乱了长幼挨次。成果筹办好的一套说辞,一句都没来得及说,倒被这小子气了个半死。他那死了娘是个软柿子,性子跟面团似得,如何恰好生了这么个坏种?真不知随了谁了。
封敬亭暗自嘲笑,他脸上的面具就是在被这些兄弟们不竭谗谄中渐渐培养起来的,他从一出世就不知遭了多少暗害,母妃受宠,各种暗箭明箭跟不要钱似得射过来,生生把他个暴戾性子给磨没了。装样谁不会,且看谁装的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