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景教大威德祭司的首级。”
但此次赵良嗣没有过量的奴颜傲骨,他很干脆利落地要求瓦良格天子,“公允王殿下递交来第四封国书,承认败北,并且愿降服于拂菻天子陛下,请陛下军队网开一面,放公允王退回乌浒河以东,为表诚意......”
“那是因为皇宋西征以来,屡战屡胜,诸多敌手常常一封国书就叫他拱手来降,而大威德祭司又从中谗言道,拂菻国自上而下多为胆怯之辈,话说得越大,就越能镇得住。”
“你竟然还活着。”三个时候后,当赵良嗣呈现在高文的御营内后,自睡梦里起来访问的高文看着脸上血痕犹然的赵良嗣,半开打趣地问道。
可赵良嗣却放声号哭起来,毫不承诺高文的聘请,只是将国书奉在手里,只顾雨点般地狠恶叩首,直到鲜血淋漓,头冠尽毁为止。
“贵方有后盾吗?”高文俄然发难。
赵良嗣当即抬起脸来,望着恩相,接着对着公允王身前的帘子,连叩三记响头,大喊道“取某的朝服来,天国上使现在即要出营!”
“若贵方无后盾,为何不直接占有河中之地悠长经略,非得犯险渡河入侵呼罗珊和伊斯法罕!”天子持续诘问到。
说着,赵良嗣也翻开了身侧的匣子,内里当然也是颗血淋淋的头颅,白发苍苍,高鼻深目。
童贯这番话也等因而给这事终究下了裁断。
不过起码高文还保持了强者的诚信,他很坦白地奉告赵良嗣,“或许困守堡寨的你们还不晓得,在阿穆尔城下耶律大石已经叛离了贵方,杀死了刘延庆将军,投向了朕。”
说着说着童贯也忍不住哽咽起来,在场的诸位将佐官员更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但她却晓得,高文这类人物,或者说得切当些,这类掌控帝国的枭雄,是不会怜悯至公允王的。
赵良嗣当即脑袋灵光下,咕咚声将其磕在石板上,血汩汩地往外流,又抬起来,对童贯哀声喊到,“良嗣知罪,但现在杀我赵良嗣也是空污公允王和童相的刀刃,不如让某的待死之身为我皇宋再尽份力量,某愿再向拂菻蛮夷的营帐里一行,若能签订让公允王满身而退的和约,届时要杀要剐悉听诸公尊便;如有辱任务,不消诸公下帖子,良嗣当即自裁于蛮夷的营帐内。”
一会儿后,童贯自帘子里走出,站在停歇静气的世人面前,接着大声对赵良嗣、马仁范这对难兄难弟吼道,“这灭门的罪你俩是服也不平?”
这下赵良嗣停止了叩首,他的眼神在听到这个动静后变得绝望冰冷。
“毫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