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间,墨喆一把勒住马缰,呆呆望着远方的气象,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远处的平原上,一座座木寨拔地而起,模糊构成一个庞大的环状阵形,无数蠕蠕而动的人群有如蚁群普通直排至天涯,起码也有十数万之众。
“甚么!只是一名掾史?”几位墨门英杰一起低声惊呼:“南鹰扬部属公然是精英辈出!”
他瞧着墨明、墨成那欲言又止的神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墨门真的是式微了,门下弟子也是一代不如一代,连根基的慎重心性都难以炼就,怎能达到“自苦为极”的表情?不过,能够在此不测巧遇墨门中传说中的前辈高人墨让,倒是一份莫大的欣喜……
但见人如虎、马如龙,一队百余人的马队却现出千军万军的澎湃气势,抢先一名青年大将,不怒自威,英挺之气劈面而来。
“传闻鹰扬中郎将年方弱冠,莫非说…..”墨明眼中大亮:“面前的这位将军便是?”
“敢问几位,但是墨门后辈?”那些马队转眼即至,一名军官模样的马队远远的便扬手号召。
“老天!这里究竟在做甚么?”墨明、墨成一起大呼起来:“如何会有这么多人!”
“那么只要设法寻觅到汉军兵士了!”青年沉吟道:“走!我们去探听一下,瞧瞧四周有无汉虎帐地!”
“墨喆先生休要如此称呼,鄙人不过是一个都伯,可当不得将军之名!”那军官哈哈一笑:“先生关于将军的安营之所,定是听墨让老先生所说吧?这就不奇特了,因为当日老先生拜别之时,将军的将帐确切便设在南皮城外不远之处!”
墨喆微一点头,临时按下了满腹的利诱和猎奇,却情不自禁的一夹马腹。
墨喆以咨询的目光向身边都伯望去,却见他正低下头去,向着那青年大将恭敬见礼,不由脱口道:“莫非这位将军才是南鹰扬?”
跟着朝阳东升,火红的光芒洒遍六合之间,十余骑一起迎着日光向东驰去。
那都伯笑了笑,倒是没有答复。
“这位将军!”墨喆刚好与那军官并骑而驰,忍不住道出了心中迷惑:“不是说南将军的大营便设在南皮城外吗?为何我等仍要向东而去?”
阳初升,马蹄轻巧,南皮城外模糊现出几名骑士的身影。
“短长!”墨门三人不由倒吸一口气。
他说着暴露由衷的景仰之色:“将军帐下,有的是武勇盖世、智计无双之才,乃至另有女中豪杰,个个都是笑傲风云的人物,今后几位一见便知!”
一双双结满老茧的手里,挥动着轻巧的鞭影,声声脆响当中,一头头耕牛仰首嘶鸣,带出身后条条泥浪翻滚。沉寂已久的黑地盘上,再次抖擞出勃勃朝气,春水清润,饮野地盘,无不预示着来年的朝气勃发、春意盎然。
“贤弟你这可说错了!”那青年浅笑道:“据前辈所说,这位新任太守但是至今也没有踏入过太守府半步呢!传闻他一向便居于城外的虎帐当中。”
他定了定神,才道:“方才有幸见了几位将军,却不知南将军现在那边呢?”
“吁!”抢先那名骑士轻勒缰绳,凝目向南皮方向望来,却只模糊看到不远处那仍然昏黄如巨兽趴伏的高大城墙。
“当然!”那都伯又是傲然一笑:“李进将军当日在长安城外全歼西凉前锋叛军,只是一刀便将敌酋斩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