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终非常人,固然输了一招却并没有涓滴烦恼之感,相反倒令他精力一振。不过戋戋三千兵马,本来也并不在本身的把握当中,摆布是减弱了中朝的力量,做个顺水情面送给南鹰又何妨?起码两派现在的目标是分歧的,那就是不吝统统代价也要禁止中朝扶立董侯。
“开口,小小一个处置,怎敢对鹰扬中郎将无礼?”何进虽因那青年景功引过话头而心中窃喜,却恐南鹰发怒,当即出言喝斥。
“汉扬啊!”何进向南鹰道:“能够派出你麾下的虎将了!”
“哼!人说鹰扬中郎将穷兵黩武、好大喜功!”席间俄然有人嘲笑一声:“本日一见,果不其然!”
他如此开门见山,南鹰倒真不能再装聋作哑了,他半真半假的暴露讶然之色:“如何大将军竟要亲身出征吗?不知征讨的是何方背叛?”
所谓请天子点窜成命之说,不过是以退为进之法,恰是在向大将军一派表示一个本相:你不仁。我不义,若想动我已经到手的兵马。我便要令你们已经节制的兵马也保不住!
俄然席间一人长笑而起:“人说南汉扬措告别事,有如单刀直入,从不拖泥带水……而据吾观之,倒是更似分风劈流,不愧甲士本质!”
“末将得令!”张辽双目中尽是昂扬战意。他如何听不懂何进之意?此战可说是许胜不准败,不然连同大将军也将颜面尽失!
“张辽?”南鹰蓦的震惊了一下,缓缓道:“本来是你……不错!若然是你,确有资格在本将面前说话!”
何进涨得满面通红,却始终没法想出对策,强笑道:“汉扬说那里话来?你也是一片热诚报国之心。本官……”
“想当年,本将部下多少兄弟,尽数倒在洛阳一役……”南鹰快步离席,向着目瞪口呆的世人一拱手:“正如孟德所言,本将便是一个甲士的作派,一想到与韩遂那狗贼的国仇家恨,这宴席如何还吃得下去?”
“如果大将军部下表示出充足的水准,那么末将甘心放弃征讨凉州的前议!”南鹰半真半假道:“不过,西园军中的那些旧部。末将但是不会再交还了。”
“派谁呢?总要找个棋逢敌手的!”南鹰侧着头,目光扫过身后的银披风们。
“张辽!”他喝道:“你便代表我大将军府,与渤水兵中的虎将比试一下吧!记着,要点到为止,不成伤了和蔼!”
“本初之言差矣!”南鹰傲然道:“虽说镇守渤海。本将想动就动,何人会横加干与?当日深切幽州出战乌丸,本将也是先斩后奏!”
世人再次轰然呼应,堂上氛围重归热烈,倒是再也没有人勇于提及袁家与南鹰之间的奥妙干系。
鹰将们轰然站起,一起扒开胸怀,暴露胸上的累累伤痕,目光中尽是倾尽江水也难洗尽的深仇大恨。固然他们明知南鹰是在作戏。但是想到当年保卫帝都时的惨痛死伤,那份深埋心底的恨意倒是不受节制的喷涌而出,这是不管如何也作不得假的。
何进、袁绍等人更是同时心中大呼不好,凭着南鹰的资格和天子对其的恩宠,何况他还具有天子令牌,劝改圣谕之事几近是十拿九稳……一旦他被建立为征讨主将,那么不但主动跟随的数千西园将士再难索回,其他的帝都兵马恐都将名正言顺的并入其部,那么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