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奇特?”刘焉淡淡道:“正如你所言,天下即将大乱,而我奏请天子规复成帝时以州牧代替州刺史之制,更将令各地官员气力大增……益州,这么一块丰沃安宁之地,当然也会引来无数人觊觎!”
“诺!”两名精干的骑士带领数十名部下,分开大队独自向前驰去。
“险情?”刘焉面色一整,嘲笑道:“帝都为官十余载,又有哪一日不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现在好不轻易得脱樊笼,将在天下间占有一席之地,纵有戋戋艰巨险阻,又岂能停滞我的法度!”
“休要讽刺!”那茂安扯着那文士的马头,再前行数步,才抬高声音道:“鄙人了解君朗兄火急入川的表情,但是鄙人刚才偶观残日,竟模糊感遭到一股肃杀之气,莫非预示前路之上有甚么祸害?”
“你……唉!你真是老谋深算啊!”董扶呆了半晌,才顿足长叹:“公然,统统均在你的计算当中!”
“先生!”一名黑塔般的青年在顿时大吼道:“那刘焉不过抢先几个时候,依我们的马速定可追上!请先生准予,朴虎定能将其一举成擒!”
“如此说来!”董扶亦是失容,他低头深思一会儿,才苦笑道`:“看来只要暂返帝都了!”
“你懂甚么?”刘焉嘴边挂起一丝嘲笑:“若我所料无误,方才那些黑衣人不过是来犯之敌的此中一拨罢了,莫非你想让我们一起过关斩将的硬杀畴昔?只怕半途之上,我们便已全军毁灭了!”
唯有董扶追上刘焉,低喝道:“你疯了!现在我们已经将至汉中,怎能转头?况帝都以内,盯上我们的人更是大有人在,你想送命不成?”
“固然有这些黑衣人不测呈现的身分!”他低低道:“但是我料敌失误,乃至于棋慢一招,倒是难辞其咎!”
刘焉并未插手战团,他瞧着渐成胶着之势的战局,眉头深蹙。俄然,他做了一个独特的手势。
“茂安……”刘焉转过甚来,定定的瞧着董扶:“你我情同手足,我刘焉一贯对你言听计从。我本欲自荐为交州牧,而你说京师将乱,益州分野有天子气,我便毫不踌躇的采取了你的建议!现在,既然你说前程或有危急,我当然也信你!”
“退返来!”刘焉的几名部下同时收回了停止追击的号令。
夕照余晖下,狼籍的战团中,数道灿艳的刀光俄然亮起。几名身着浅显的兵士蓦地间发作出可骇的战力,身形诡异的扭动中,迅若奔雷般的刀光一道接着一道的连环劈出。鲜血飞溅中,当者无不披靡。
春季的夕阳,放射出落寞衰弱的光芒,一如官道旁的落叶普通枯黄干涩,令远行的旅人难以矜持的生出伤情愁绪,忍不住的立足静观落日,巴望从那一丝丝的和顺暖意中,找寻到内心的慰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