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们依托战车车体作为保护,在持续打击敌军的同时,谨慎翼翼的遁藏着敌军的流矢,至今尚没有任何的死伤。而新兵们,特别是赤鹰营的年青人们,怀着对乌丸人的切齿之恨,又勉强降服了初度临阵的惊骇心机,现在已经杀红了眼睛,他们如同劈面的乌丸人一样,几近完整不顾本身的防备,迎着敌军来势,箭来箭往的狠狠射击。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有十余人倒了下来。
反观那些一样初经战阵的女兵,却闪现出非常的矫捷,她们仿照着老兵们的行动,几人一组的隐于车后,听着老兵们远远传来的口令声,跟从着他们的节拍,探头、射击、埋没、拉弦,竟然构成了有效的火力反制。
俄然,他的瞳孔缩得比针尖还小。固然从没有见过石油,但是这类刺鼻腥臭的气味,另有那黏稠如油的形状,却只能令他生出最为惊骇的猜想。
“各部死伤如何?”张纯所部也未及投入疆场,他却没有现出涓滴的光荣之色,他见几位乌丸大人有些面色不善,冷哼道:“你们不要会错意了!本将现在有表情瞧你们的笑话吗?莫要健忘,现在我们可均在一条船上!”
孙策怔了半晌,才迷惑道;“将军,不是说不收战俘吗?现在我们尽力抗敌,更是难以分出人手看管他们……将军莫非另有深意?”
“是……是的!”孙策心不足悸的瞧着远方大火:“到了危急关头,我们再利用一次火油战术,必可逼得敌军退去!”
劈面的汉军车阵当中,南鹰亦是盯着飘来的玄色云彩,脸上尽是苦涩。这是第几次了?颖水之畔便是如此,厥结果是几乎全军淹没。为何每次在身陷窘境之时,都会赶上这类“吉祥”之事?抑或是冥冥当中自有主宰,一向窥视着本身这个“偷渡者”的一举一动,时不时降下如此灾害和磨练?
佰长凄厉的呼喊响彻乌丸人的耳边:“谨慎火攻……”
仿佛是在考证那佰长的判定,天空中再次爬升下大群的“火鸦”,刹时覆盖了整片地段。
他长叹一声昂首观天,俄然间他浑身剧震,暴露难以置信的狂喜之色。
“那么本王也就实话实说!”他狠狠道:“就在方才短短的半晌之间,本王派出的五千精骑,只返来了两千出头……起码两千五百人战死当场,还稀有百人身陷火阵后被敌军俘获!”
“汉军的抵当,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设想!”一贯安闲自如的苏仆延也现出了惊容,他耸了耸鼻翼,仿佛还能嗅到氛围中那股炙烤人肉的焦臭。
“我上谷乌谷也差未几!”难楼有些气呼呼道:“让马队仰攻高地,这不是摆明让我们送命吗?”
失利和绝望的情感,有如瘟疫普通分散开来,不知是谁第一个弃去了兵器跳上马来,很快,三百余名乌丸人一起低头沮丧的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