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宽广的黄土大道贯穿南北,中转目力不及之处,却连一个鬼影子也瞧不到。
这番话端的是慷慨激昂,悲壮豪雄,说得世人一齐悚然动容,心中均生起搏命一战的豪气。
枣祗更是双目发直,毫不粉饰的shè出狂热崇拜的光芒。
丹尘子大喝道:“说得好!”伸袖拭去嘴角血迹,大步行到张奉身畔,与他并肩而立。
高顺、贾诩等人一齐浑身剧震:“剑神王越!”
那使刀妙手大骇,赶紧运气下沉,方才重落于地,一阵针刺般的剧痛从双眼传来,他本能的双手掩目,惨呼道:“谨慎,是毒…….”
不料仇敌诡变百出,仅凭一团小小的红雾,竟然弄得部属人仰马翻,使灵帝等人破围而出,这无异于在他面上重重打了一记耳光,饶是他坐关多年,心如止水,也一时候惊怒交集。
他身负灵帝,却将紧紧跟从的枣祗、淳于琼二人都扔出老远,二民气头骇然,却唯恐他一人有失,只得豁出老命般狂追而去。
南鹰一惊留步道:“如何了?陛下但是受伤了?”
丹尘子摇首道:“勿须多言,士为知己者,死!”
南鹰反应最快,一把将灵帝背在肩上,向官道方向猖獗冲去,这时候已经顾不上甚么君臣礼节,灵帝的速率最慢,只要事急从权了。
张角顶风而立,双目寒光电闪,浑身衣袂飘飘,直如神仙中人,身后承平道群雄纷繁喝彩着杀上。
一个yin恻恻的声音从后传来:“你说得不错!”
张角眼中闪过嘲弄之sè:“正道?大义?真是好笑之极!汉室立朝四百年,其间天灾**不断,早已到了天怒人怨的境地!我顺天应人,发愤去除统统剥削压迫和温饱病灾,建立一小我人能够安居乐业的承平天下,并且汉室火德必将为我承平道土德所替代!这才是正道,更是天命!”
张奉却蓦的平静下来,昂然道:“你要杀便杀!我父子从不受乱臣贼子的恩德!君辱臣死,我固然敌不过你,却也有胆将满腔鲜血溅于你脚下!”
张角身形尤如鬼怪,飘忽难测,两名张府卫士明显一刀一剑向他劈刺而去,俄然面前一花,胸口有如巨石冲撞,同时口中鲜血狂喷着向后抛飞。
说到这个死字,竟是须发皆张,声sè俱厉,浑身披收回一股一往无前之势。
南鹰气到手足冰冷,切齿道:“尔等竟然如此丧芥蒂狂,连布衣都不放过!”
张奉惊魂不决倒窜而出,不能置信的望向张角,这是多年来他第一次惨败,也是最窝囊的一次。
世人蓦地觉悟过来,一齐发足追去,不趁着红雾尚未散去的可贵机会逃命,更待何时?
张角缓缓自林中行出,闻言感喟道:“若非你们一意顽抗,他们又怎会枉死!”说罢,微微一笑,竟然盘膝坐下,闭目瞑思。
他仰天狂笑道:“今ri且请看我等一班狼子野心的乌合之众如何逆这已死的彼苍之命,修我黄天大运!”
南鹰大喜,向官道上望去,不由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张角深深瞧了丹尘子一眼,感喟道:“道兄,你莫非也硬要淌这趟混水吗?毕竟你我道门同源,丹鼎一派又早已人才残落……..”
二人目光在空中一对,竟似两道有质而无形的电光订交。
南鹰破口痛骂道:“他娘的!如何一小我也没有!人死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