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也想不到,本来喝醉以后的裴听颂会这么坦诚,坦诚到令贰心虚。
“你真是……”方觉夏一时语塞,只能起家扯来浴巾,偏着头给他裹上,“不要乱动。”
裴听颂慢吞吞说,“……我,我又不傻。”
方觉夏瞪大了眼睛。
“……好疼。”
“我之前挺想有个哥哥的……”裴听颂此次趴倒在他脸侧,说话间热汽飘过来,方觉夏浑身的毛孔都跟着他的声波共振。
“羊毛衫穿戴热,外套不会那么热的。”方觉夏把他拉起来,帮他把外套穿好,拉上拉链,可裴听颂最后的倔强还是动了手,把拉链拉了下来,暴露他的腹肌。
裴听颂嗯了一声,蹬掉了本身的鞋,又脱了外套,“热死了。”他单手把最内里的玄色羊毛针织衫也脱掉,扔在沙发上,上半身甚么都不穿,抬头靠在沙发上。
“可你底子都没有夸我。”裴听颂又一次耷拉下脑袋。
“行,那我们相互谅解了,你是不是能够起来了?”
方觉夏应了一声,拉开车门本身先出去,可裴听颂也不晓得如何搞的,就是不出来。见他如许,方觉夏便哈腰往里看,“裴听颂,到了。”
“你……”方觉夏想挣扎,却反被裴听颂箍得更紧,他只好实话实说,“你晓得我是谁吗?你喝多了。”
可他没想到,裴听颂听罢倒是一副松了口气的神情,“你、你跟师兄说你腰疼,你练舞练的……我听到了,我还觉得是真的呢,你平时都不哄人。”
最短长的就是你了,有勇有谋,把全场高玩盘进本身设下的局里。
是,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裴听颂靠在窗玻璃上点了点头,转过身本身朝着浴室走。方觉夏有点担忧,伸手想去扶住他,但却被裴听颂回绝了。快一米九的大高个走起路来摇摇摆晃,看得方觉夏胆战心惊,恐怕他下一步就摔在地上。
有几句话很风趣,吸引了方觉夏的重视力。
“对,就是你咬的。”裴听颂点头,本来觉得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谁知他俄然间用手握住方觉夏的下巴,逼着他仰开端,然后俯身下来,一套行动打得方觉夏措手不及。
“不是我。”方觉夏捧着他的脸往右转,对准镜头,“看这里。”
浴室里的确没动静,连淋浴的声音都没有。方觉夏脑筋里冒出些不太好的能够。
“我用完浴室了。”他擦着头收回来,却发明方才还在沙发上的裴听颂现在却站了起来,两手扒下落地窗,仿佛在往外看甚么。
这些已经听过一遍的抱怨再听一次仍旧让方觉夏惭愧,“别说了我晓得,我对不起你。”
裴听颂有些不欢畅了,他不想看方觉夏的脸,以是低下头,喘着气,俄然间仿佛发明了甚么,空着的那只手伸畴昔,在床单上抓来抓去。眼睛花,头也晕,抓了好几次才捏起一张小纸片。
喝醉以后的裴听颂真的和他家狗没两样,粘人,赶不走,连这个发烫的体温都很像。
然后,他隔着纸片吻了上来。
提及来,他额角和手上的伤都与他有关。
“做朋友,能够做朋友。”方觉夏游移地伸脱手,覆上裴听颂的头,算是某种安抚,“但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该不会晕倒了吧?
照片的最中间是坐在轮椅上的一名白叟,戴着副老花镜,笑容慈爱。轮椅边半蹲了个孩子,十三四岁大小,怀里抱着一只刚出世不久的小奶狗,笑得眉眼弯弯,满满的少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