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甚么南阳……”她茫然了半晌,俄然震惊道:“你说的是百年前的南阳?已经灭国的南阳?东陵西岐南阳的南阳?”
“东陵国末代赢公主,平瑞三十三年冬,敕云逼宫,都城危矣。其父兄皆亡,局势已去,赢公主以血为引,起祭阵,与敕云族同归于尽。天火燃于东陵都城三日三夜,末代公主东陵赢玉骸骨无存。”
为了不吓到她,我在眼睛上蒙上一层纱布,光亮正大地与她同业。
我微微点头,“这个名字我早就与你说过了。”
这般纯良,入了深宫也不晓得会被欺负成甚么模样。
我非常无语,“我不吃人。”
我在心中将她归于六皇兄的后代,是以对她也上了两用心。
嘁,这算甚么有福。
现在这些人被我捆在山里,我且留他们一条命,如有人非要找死来劫我这辆马车,那我扯着替天行道的旌旗清算他们,想来我家里那些死去的长辈,也不会见怪我。
这回轮到我震惊了,“百年前?”
我暗想,我那十几个兄弟,独一风骚成性,欠了无数桃花债的仅六皇兄一人。他子嗣浩繁,光是后代就不下百人。逢年过节宫中聚宴时,父皇总要夸奖他,说他子孙浩繁,为皇家开枝散叶,是个有福的。
她没有扯谎,给我看的那册史乘的笔迹我也认得,且熟谙。
并且论辈分,我怕是能做你的祖奶奶。
她手忙脚乱地去书箧子里翻找,最后拿出一本古籍,翻到了末页,将那行小字举到我面前。
“甚么?”
我安抚她不必如此严峻,我们一定会碰到流匪。
“所谓异人,有无眼却可视物者,有天生无脉搏心跳者,有天生多内行足者,有善闻虫蛇虫鼠蚁语者,亦有精通奇门遁甲者……”她说,“我见书里就是这么说的。”
若能回溯到百年之前,我必然要义正言辞警告那位记录我平生的史官,今后史乘写我,必然要遴选好词佳句,将我重新到脚地夸奖一遍。
同业数今后,后辈见我并没有伤害她,胆量也大了。某日她支开豆豆,又关上马车的小窗,谨慎翼翼地靠近我,问:“你是异人吗?”
若非是后辈的侍从不允那路人同业,我必将人掳了去。不但如此,我还要让他说给浣歌也听听,她必然也一样感兴趣。
白日,我便躲在她的马车里睡觉。而到了夜晚,我会替她斩除统统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