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微张了嘴,实在不敢信赖方才对她还疾言厉色拒人以千里以外的男人,眼下竟变得像小绵羊般温驯,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想到!眼巴巴的瞧着这位夫人亲身倒了一杯茶水,送到了他的嘴边,男人想也没想的接过,一饮而尽。
只是苏音并非常人女子,听到魑魂的这番话,并未活力,反而柔声道:“公子的拯救之恩,苏音铭记在心,家父曾教诲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仇人因为我身负重伤,我岂能不管不顾,公子若不嫌弃的话,便让我留下照顾罢。”
忍下心中的烦躁,更对她的那一口一个公子有些不适应,魑魂沙哑着嗓子方要开口,却听得她道:“嗓子是否难受?这是因为传染而至,我已开了方剂,只要定时的服用,几今后便能规复。”边说边给他倒了杯水,递在了魑魂的面前。
正在闭目养神的苏音蓦地展开眼睛,心下一喜,赶紧快步的走到了他的床前,魑魂猛地一震,赶紧去摸本身的脸,却甚么都没有,本来温和的双眸蓦地变得冰冷,沙哑着声音道:“你是谁!?”虽是疑问,倒是诘责,听着非常不规矩。
赤裸裸的逐客令,如果换做脸面稍些亏弱的女子,怕是要掩面而泣,而后溜之大吉了。
昨日阁主落了水,他只担忧着阁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哪会顾及到本身的伤口,那两小我本不是他的敌手,只是在阁主落水的那一刹时分了神罢了,才让他们钻了空子罢了。
魑魂这才反应过来,但自小就不喜与陌生人打仗的他,更何况还是个女子,便没法隐去心中的芥蒂,并未多看一眼女子,将目光转向了别处道:“多谢女人美意,我的身材并无大碍,女人若无事的话,便请出去罢。”
魑魂是在傍晚时分才醒过来的,醒过来的时候,顔溪并不在身边,被离雪安慰着正在隔壁歇息,只要小程子和苏音在,脑筋有些昏沉,魑魂晃了晃本身的脑袋,刚想说些甚么,突感受嗓子中像塞了甚么般难受干涩。
然后顔溪按住了他的肩膀,柔声道:“先躺下歇息,等会就有吃的过来。”
并不入耳的一句话,却让床上的男人严峻蓦地一亮,伸手翻开被子便要下床来,苏音正要开口禁止,却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起来做甚么!还想持续伤口恶化啊,你说你,受了伤了也不说一声,幸亏只是传染昏倒,如果那伤口带了毒了,或者再致命些,我是不是得给你收尸了啊!”
苏音微微的皱了眉,就算是下人,这夫人也太......
这一句话将魑魂说得一愣,立马乖乖的躺了下去,顔溪替他盖好了被子,然后又像摸小狗儿似的在他柔嫩的头发上摸了摸,道:“闭上眼,好好歇息,若你乖乖的听话,本日我为你亲身下厨,如何?”
谁料床上的男人却并未活力,反而非常的顺服,低声道:“部属知错了。”
魑魂想了想,竟灵巧的点点头:“嗯。”
......
顔溪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在他的床边坐下,将刚倒好的茶水递到了他面前,责怪道:“你说你这个犟脾气,甚么时候能改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这般拘束,你非得不听,现在倒好了,连受伤了都不说一声,你眼里到底另有没有我......我这个夫人!”
她的行动很轻,也很和顺,昏睡中的魑魂完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那般悄悄的趴着,却不知一个陌生的女子替他宽衣治伤,也不知若他醒过来后晓得了,会是如何的一副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