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听得小程子感激涕零,顔溪见他动容了,趁热打铁持续道:“再说那青蓉,不过是个小丫头,跟错了主子走错了道,也就是传个信,盯个梢罢了,也未曾真正做甚么伤害我们的事,说不定她也是逼不得已才如许,这宫里的奴婢本就命轻了些,能饶过就饶过吧。我们不能跟那些心狠手辣之人比拟,他们视性命如草芥,我们万不成如许。”
“凡事都留些心眼儿是不会错的。”现在不会,不代表今后不会,何况她还未弄清楚之前那场病是否跟这个青蓉有干系,所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她跟着那么个放肆放肆喜好争宠的主子,自古女人猜忌起来,可都是要命的事情,防人之心不成无还是很有事理的,“不着痕面的悄悄把这事做了,不要叫她看出来我们起了狐疑。”
离雪一悟,惊道:“娘娘是怕她在厨房做甚么手脚?她怎会有这么大的胆量!”
肩头落下柔嫩披风,顔溪换了个姿式,困乏的双眼懒得展开,软声道:“不是叫你去歇息了吗,如何还过来,快去睡吧。”对方未作答,顔溪只感觉有一只手指,将落在她脸颊上的碎发拨到了耳后,顔溪觉着有些痒,责怪道:“离雪,你快别闹了,再不去睡觉,我可要罚你了。”
在顔溪还未到来之前,这青蓉就在这儿了,想必这锦云宫的统统一向都在尚兰柔的眼皮底下,那之前顔溪这副身子抱病,会不会跟着青蓉也有干系?尚兰柔跟这身子的本来仆人之间,到底有何恩仇,明显是不得宠的一个妃子,还用得着她安排一个眼线在这边盯梢?
“你去跟李嬷嬷说一声,今后灵萍跟着她在厨房做事,如果小丫头有甚么不懂的,让李嬷嬷多教着点。”顿了顿,道:“至于阿谁青蓉,你重新给她找个活儿干,尽量离我身遥远些。”
因情生恨,因恨生狠,这仿佛是亘古稳定的定律般,将一个心慈手软之人活生生必成了心狠之人,顔溪不肯意看到他如此的窜改,变着体例的绕过伤害,柔声道:“你的命在我这里是万般贵重的,那青蓉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是抵不上你这条命的,如何一命抵一命?你若真的抵了,先不说至心待你的人会有多难过,我今后身边岂不是少了一个至心待我的人?”
顔溪一想到君夜尘借刀杀人的伎俩,内心总有些不舒畅。
归正也无它事,打发了离雪他们去歇息,顔溪就着灯火,部下忙活着,好久未做,技术并不纯熟,时候久了脖子眼睛都开端发酸了,想着俯在案上歇息半晌再持续,谁晓得这一俯,直接去跟周条约了个小会,要不是身边的声音将她吵醒,说不定彻夜她就俯在这案上睡着了。
虽没有个底子的处理体例,但内心都有了个底儿,事情也算是灰尘落定了,了了一桩苦衷,顔溪内心松了很多,刚用过晚膳,寝息实在太早,便将案几抽屉里藏着的未做完的技术活儿给拿了出来。
放在身边看着,总比藏着不晓得,要好很多。
顔溪一笑,这多亏君夜尘只给她锦云宫拨了这寥寥几小我,如果人多了,怕她是要费上好些工夫才气揪出来了,本想着本日表情不错,改些天找到机遇,将前日筹议好的打算试上一试,总会逼得她来点风吹草动的,却没想到,本日倒是给了她一个绝好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