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清念本日的一番话,倒是让顔溪有些恼火,若说之前她的那番疾言厉色是因为情急之下的话,那此番便是发自内心的不悦了:“皇上那边,若我们都把住这张嘴,他岂会晓得,眼下他这副模样,存亡尚不能定论,如何还能考虑那很多!”
离雪一惊,赶紧道:“这如何行!娘娘,还是奴婢来吧,奴婢有力量!”
“嘴巴倒挺硬。”伸手捡起杀手手中的剑,随即连声几下哀嚎,便见着六个黑衣人双目一瞪,刹时没了气味,脖子的动脉处汩汩的往外流着血,看着非常的触目惊心,紫衣男人将剑扔在了地上,非常嫌弃的擦了擦手上不存在的赃物后,便回身而去。
清念上前,在他脖子上探了探,又是一喜:“娘娘,他另有气儿,还活着!”
看,必然得看,并且是顿时看!经男人这么一说,顔溪再也顾不得浑身的疼痛和有力,在离雪和清念的搀扶下,追上了背着魑魂的侍从的身影。
崖底有一弯清泉,清泉旁躺着一年青的男人,虽还是面具遮挡,但顔溪一眼就仍出,那是魑魂没错,从面具下淌出来的血水,叫她心惊不已,他就这般一动不动的躺在那边,可......可还活着?
紫衣男人讪讪的收回击,道:“上了崖上,前面不远处就有家堆栈,我看他伤得不轻,还是快些带他去找个郎中看看罢。”
紫衣男人上前,嘴角暴露一抹桃花般的笑容,道:“啧啧啧,好歹也是血阎的杀手,想不到竟这般无用!以六抵一,竟也惨成如许,啧啧啧,这血阎该关门了。”看来掉入崖底的那位也不是个手软之人,避其关键,却又招招涓滴无误的砍在他们的手脚上。
清念也道:“娘娘,你如何能背一个男人呢,这要让皇上晓得了会指责的。”
紫衣男人笑得非常邪魅:“猜的,不过你方才的话倒是给我的猜想下了定论,稍稍半晌本公子会感激你的。”蹲下身子,在世人身上扫了一圈,持续道:“看你们这副模样,不过是浪得了血阎的浮名罢了,你们且说说,为何要追杀方才那位女子?”
这边,顔溪一起揪着心的在崖底到处寻觅着,已完整辩白不出魑魂掉落下来的方向,一起下来就似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闯,离雪见她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虽心疼,但又瞧着她非常沉重的面色,心知就算现在让她停下安息,她也是千万不会肯的,便将安慰她歇息一番的话吞回了肚中。
顔溪身上一轻,险先栽倒一下去,幸亏紧紧的抓住了离雪,躲开紫衣男人伸过来的手,神采非常惨白却不忘挤出一个很有些丢脸的笑容,声音丝丝的沙哑:“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