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眼里,徽国公这名季子,在素以家声严明著称的张氏中实属异类,他倒并非纨绔,反而一笔青绿山川画可谓当代大师,只是偏疼闲云野鹤般的糊口,长年在外游历,不担族务不参军不入朝。如许的人俄然摇身一变成甚么枢密院使节,的确劈面而来诡计的味道。
计航正要沉肩摆脱,张佑笙已是蓦地刹住步子,横在他们身前的是一条苗条健壮的大腿,线条柔韧美好,紧紧裹在玄色金边的军裤内。
“贺莲。”张佑笙摸了摸鼻子,笑道:“不消这么如临大敌吧?”
王谢廷蝉联两朝文官之首,弟子浩繁,姻亲遍及五大姓,与张伯谦母族还是远亲,劈面见了,张伯谦称呼他一声表舅都不为过。
腿的仆人是一名身材高挑的秃顶女子,左半边脑袋上纹着一簇盛开的红色莲花,枝蔓叶绕,一向延长到后颈衣领下,说不出的诡异斑斓,远远看去仿佛火焰在燃烧。
张佑笙劈脸碰了个硬钉子,窒了一窒,立时摸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玉牌,开门见山隧道:“这是王谢廷王相给你的密信。”